甜津津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
路锦眠被甜得眯起了眼。
正当她转头想要和魏勉说话的时候,突然在气氛里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随后她用余光瞥见魏勉皱了皱眉头,似乎禁不住糖葫芦的甜腻。
魏勉艰难地咀嚼了两口,不动声色把糖葫芦放在了一边。
但是看见路锦眠一脸幸福的模样,魏勉觉得自己的心里也甜津津的。
比刚才的那一口糖葫芦还要甜。
魏勉的这一系列动作,路锦眠都看在眼里。
难道魏勉不喜欢吃糖葫芦?
那他为什么要主动买来糖葫芦给她吃呢?
路锦眠百思不得其解,魏勉却已经催促她踏上了回村的路。
或许魏勉只是一时兴起想要买糖葫芦吃吧?
但是也有可能是魏勉特意买给她吃的呢。
路锦眠这么想着,心情不自觉好起来。
回去的路上,路锦眠不知不觉走了神。
头顶的白云慢吞吞飘在天上,让路锦眠联想到软软的棉花糖,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咦,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总在想一些甜甜的东西。
都怪魏勉,非要买糖葫芦给她吃,嗯,一定是这样,是糖葫芦太甜了。
当年冬季,在路锦眠的带领下,村人们在村子里大面积种植了桑树,取得了很显著的收获。
桑树种起来,距离真正的桑基鱼塘设想也就不远了。
路锦眠和魏勉两人亲自带头种植桑树,村人们自然也不甘示弱。
大家干劲十足。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大伙儿跟着他们俩在村里搞这些大动作,每天的生活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余娘子主要负责的是验收成果。
她戴着一顶草帽,在桑树田里四处转悠,看大家种得都不错,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先前路锦眠和她提了养蚕的事,她觉得这丫头很有想法,并且敢想敢做。
尽管养蚕也存在一定风险,但是余娘子认为,很多事情只有多尝试才有进步的可能性。
就好像村里人世代种庄稼,不思进取,于是近几年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差。
余娘子娘家虽然落魄了,但是也还有好几个人。
余娘子上回和娘家人那边打听过了,现如今丝绸仍然是稀罕的物件,有流通的可能性。
路锦眠提出的种桑养蚕设想正中余娘子下怀。
余娘子拜托娘家人弄来了一些蚕卵,打算等来年开春就把任务给大家分发下去。
养蚕最好不要集中在一起养,因为一旦出现问题极有可能造成大量损失,这个道理余娘子是知道的,路锦眠也特意跟她提过。
再过几日便是年关,今年村子里发生了几件大事,过年自然是要好好打算的。
余娘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村里的管家,一笔笔计算着所需费用,认真得不行。
她这一辈子操心惯了,若是不要她操心,恐怕她还不适应呢。
除夕夜,李老汉准备了一大桌饭菜,并邀请魏勉来家里过年。
魏勉如今住在李老汉隔壁,他看准了空地方就给自己重新盖了房子,谁的意见都没问。
路锦眠和李老汉也只能由他去了,只是惊叹于魏勉竟然连盖房子都盖得又快又好。
魏勉住在隔壁也方便照应李老汉一家。
魏勉从除夕夜当天的下午开始,就一个人神神秘秘的捣鼓什么东西。
路锦眠当时忙着给李老汉帮忙做年夜饭,没功夫搭理魏勉,等到晚上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才得空问了一句:“你下午在忙什么呢?一下午都没见你人影。”
魏勉大大方方说道:“既然你问起了,那我便给你看吧。”
说着,他从身后忽然捧出一大束“花”。
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来的鲜花呢?
路锦眠定睛一瞧,原来是用纸做的。
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花。
魏勉把花束捧到路锦眠面前,邀功似的说道:“你看,漂亮吗?”
路锦眠配合着装模作样低下头,深深嗅了一口花香,赞叹道:“真香啊。”
说完,路锦眠和魏勉四目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李老汉也笑呵呵地朝其余三人招手:“来来来,老汉给你们三个准备了压岁钱。”
红红欢天喜地走上前去接过李老汉手中的铜钱,到一边玩耍去了。
魏勉也不推脱,走到李老汉面前,恭恭敬敬给李老汉磕了个头:“多谢老丈。”
路锦眠却有些不好意思。
李老汉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把铜钱塞到路锦眠手里,故意打趣道:“眠丫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老汉的一份心意,你可别嫌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