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退出游戏,寝室的外面便响起了熟悉的音色。
“诗诗,一起去吃饭吗?……没事,你先去吧,……我找花痴一起去,也不知道她回来没,……嗯嗯,拜拜。”声音逐渐清晰,越来越近。
池桦知道,贺诗雨回来了。
门锁上刚有动静,睡在上铺的池桦便半颗脑袋探出床铺,冲着门喊道,“小雨回来了呀!”
“哎呀,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请叫我‘诗诗’,真的是,我请问你,‘小雨’是谁?”贺诗雨将书包挎在椅子背上,然后转过身瞪着池桦,强装严肃地问道,“说呀!”
池桦真的要被何诗雨逗乐。
贺诗雨是她的本名,作为一个可爱的妹子,非叫人喊她“诗诗”,说是要像她女神“刘诗诗”看齐。
可池桦不干,偏喊她“小雨”。
这下,贺诗雨急了。
池桦还能记得大一刚认识的那天,寝室的四位学姐在各自做完自我介绍后,轮到她和贺诗雨。
“我叫池桦,你们也可以叫我‘花痴’,放心,我不是真的花痴,只是这样比较好记。”池桦讪讪笑,从小到大,大家都是这么喊她的,她也习惯了。
轮到贺诗雨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声音不大,“贺诗雨”这三个字硬是只听清了“雨”,于是有学姐当即亲昵地喊她“小雨”,然而她立即奶声奶气的阻止道,“别,千万别,真的!”
看着她浑身上下都表现出一种绝对的拒绝,大伙儿纷纷问她原因,而她一本正经地缓缓说道,“你们不觉得‘小雨’听起来就让人立刻联想到《家有儿女》里的‘小雨’吗?”
大伙儿面面相觑,却是统一表态,“但是‘小雨’很可爱呀。”
“对呀,‘小雨’多可爱呀,虎头虎脑的。”另一个学姐补充道。
贺诗雨赶忙打断,连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你听你听,提到‘小雨’,首先想到的形容词就是‘虎头虎脑’,我才不要,我是‘小仙女’,当然要叫‘诗诗’呀!”
当时,池桦和几个学姐几乎笑翻了。
转眼都大二了,贺诗雨当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依旧如此。
看着她一如既往地强行纠正,池桦忍不住逗她,“那‘贺诗雨’是谁?”
顿时,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脸郁闷地回到座位,嘴里嘟囔不停,“真的是,要不是改名麻烦,我早就改名了,我太难了!”
而这些在池桦看来,满满都是笑点。
大约笑够了,池桦这才挪动位置,移到爬架梯子那侧,准备下床。
“好好好,‘贺诗诗’!行了吧?”池桦边爬边问,“那‘诗诗’要不要赏脸和我一起吃个晚饭呀?”
十二月初,南城已经很冷了。
作为典型的江南地带,冬不暖夏不凉。
刚离开被窝,池桦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还没等贺诗雨回答,她便裹上长长的棉袄,戴上围巾,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当然要,吃完还得去上《省情教育课》呢。”贺诗雨打开抽屉,翻了翻,找出饭卡后,起身作势出门。
池桦也摸了摸口袋,翻出饭卡后,一脸疑惑地问道,“《省情教育课》?”。
“对啊,你莫不是忘了吧。”贺诗雨揣上手机和钥匙,起先出门,“今天是最后一次课,会点名的!”
池桦一听,赶忙换鞋,边关门边发着牢骚,“完了,打不了游戏了。”
贺诗雨没接话,反而大步往前走,“你可快点吧,还得去饭堂呢!”
“没事儿,来得及来得及。”池桦小跑两步追上贺诗雨,抢先一步下了楼。
贺诗雨这才注意到池桦稍显蓬乱的头发,一脸嫌弃道,“花痴同学,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吧,头发都不梳理一下。”
“哎,没事啦。”池桦伸手爪子胡乱抓了两下,然后立刻缩回袖子,完全不当一回事。
可贺诗雨却不以为然,“等会路过一个帅哥,我就看你后悔吧。”言语间颇有些威胁的味道,吓得池桦赶忙回头,“快快快,诗诗小仙女,给我稍微整理一下吧!”
“嘴可真甜,那好吧!”一句“诗诗小仙女”将贺诗雨哄得团团转,立刻将小梳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垫着脚给池桦认真的梳理,当真是单纯的可爱。
冬天的天黑的就是比较快,不到六点,天空就乌央乌央的了。
就着路灯,贺诗雨将池桦的长发梳理得顺滑后,悄悄贴在她耳边说,“花痴,我和你说,有个男生在看你哟。”说完,贺诗雨小跑着离开,独留池桦木讷地站在原地。
半晌,池桦回过神,也不知贺诗雨说的是真是假,赶忙追上去,挽住她的胳膊,追问道,“诗诗小可爱,诗诗小美女,诗诗小仙子,快说,是不是骗人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贺诗雨一脸坏笑的表情,欲言又止。
“快嘛,快说嘛!”池桦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