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凯莉亚和伯莎跟在双胞胎身后跌跌撞撞地走着,她意识到手边的泥墙上布满了青苔,摸上去滑溜溜的。
一路上四个人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生怕再次开口的后果是经历一场更大的坍塌。这样压抑的氛围持续了近20分钟,米凯莉亚终于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向上延伸了,她牵着伯莎的手,小心地爬上了低矮的阶梯。
弗雷德最先爬到顶端,他推开了头顶的活板门,冬日里清透的阳光落了一些到他姜红色的脑袋上,在昏暗的密道里映照出了浅红的光晕。他猛一蹬腿,利索地爬出了洞口,片刻之后一只手探了下来,比了一个无比坚定的大拇指。
乔治收到了信号,配合地推着米凯莉亚上前,“我相信你可以的。”他认真地说,一下托起了米凯莉亚的下半身。失去了平衡的米凯莉亚凭着直觉精确地抓住了弗雷德伸来的双臂,她望着天上漂亮的云层,随之一起软绵绵地落入弗雷德的怀里。
“重见光明的感觉怎么样?”弗雷德紧紧搂着米凯莉亚,让她的视野里除了他嬉笑的脸以外再也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了。“真不赖。”米凯莉亚舒出一口长长的气,拨开他的脑袋望向四周,她不太确定自己在哪里,毕竟她从来没来过霍格莫德村,但这儿看起来实在有些荒凉,而且味道也不太好闻。
趁米凯莉亚从弗雷德怀里爬起身的档口,乔治单手提着伯莎上来了,伯莎吊在他的胳膊肘下,脸色有些苍白。
“兄弟,怎么接应了一个就把另一个丢下不管了?”乔治打趣地说,一边将伯莎小心地放到了地上。
“不……不要紧。”伯莎搓着自己的脸,提前掐掉了弗雷德即将说出口的蹩脚的道歉。
“欢迎来到霍格莫德村。”乔治郑重地展开自己的双臂,像一只翱翔于天际的苍鹰。
“所以我们现在在霍格莫德的哪个角落?”米凯莉亚好奇地问。
“在霍格莫德邮局的后面。”弗雷德指了指他们身边的这栋建筑,“里面有你能想到的所有品种的猫头鹰。”
米凯莉亚的胃难受得揪紧了,“所以这股味道是它们的排泄物散发出来的吗?”她后退几步,恍惚间觉得自己刚从粪坑里爬出来。
“不要老想那些有的没的,鸟屎才不会臭。”弗雷德推着她走过建筑间狭小的缝隙,闯入了一片比圣诞贺卡还要漂亮的村庄。
前些天落了雪,茅草顶的小屋和店铺像撒了糖霜一般诱人。尽管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还是有不少房门上挂了冬青花环,街边的树上缀满了施了魔法的蜡烛,仿佛空气里都飘荡着圣诞的乐声。
领略到过于空灵的景色时总会想要让自己抓住些什么,似乎这样就不会让虚无缥缈的情绪从指缝间溜走,于是米凯莉亚不由自主地捏住了弗雷德的袖子。
“真美呀。”她由衷地说。弗雷德瞟了眼她偷偷摸摸伸出来的手,凉丝丝的阳光穿过云层镀在他们的肩膀上,就连弗雷德都忍不住感叹自己好像被映在了大幅的油画里。
伯莎和乔治拍打着落在他们脑袋上的积雪走来了。没有霍格沃茨学生的霍格莫德显得很安静,各家店面的标牌零零落落地挂在门旁或者屋顶上,以自己的方式吸引着过路人的驻足。
气氛正好,这本该是一次完美的出游,然而密道的坍塌让米凯莉亚心有余悸,似有若无的焦虑感就像一块堵在心口的小石头,伯莎显然和她抱有同样的感觉,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们该怎么回去呢?”在文人居挑羽毛笔的时候米凯莉亚忍不住问道。
乔治的目光从手中的墨水转移到了她脸上,不以为然地笑了,“你以为霍格沃茨只有那一条密道吗?”他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要我说啊,至少也得有七条!”
米凯莉亚敷衍地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野鸡羽毛笔。
他们并没有在霍格莫德逛多久,弗雷德和乔治倒是依旧很有兴致地在佐科笑话店里扫荡,米凯莉亚合理猜测他们大部分的零花钱都进了佐科的口袋。
在去往蜂蜜公爵的路上米凯莉亚瞥见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橱窗里一顶毛茸茸的毛线帽,浅灰的底色上缀着黑色的条纹,帽尖还缝有一颗浮夸的毛球。不知为何米凯莉亚总觉得那很适合弗雷德和乔治,只是颜色有些沉闷。然而她没有机会细看,伯莎已经拉着她要往蜂蜜公爵的店里钻了。
一踏进店里,米凯莉亚差点儿以为自己坠入了儿时的梦境——各种她见过的、没见过的糖果挤满了所有角落,鲜艳的色彩直击她的感官。她将颤抖的手插/进大桶的滋滋蜜蜂糖里,仅仅是为了体验手指与糖纸紧密摩挲的奇妙感觉。
“莉亚你看!”伯莎捧着两盒粉色椰子冰糕来了,亮晶晶的粉色小方块整齐地垒在在透明的瓶子里,白色的糖粉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
“好可爱啊!”米凯莉亚接过其中一盒,爱惜地左右打量着它,嘴里似乎已经弥漫开了椰子那甜滋滋的味道。
她们最后抱着五花八门的糖果去柜台结了账。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