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们看起来最有趣,鬼点子最多。
她的妈妈就这事打趣过她很多次。
“莉亚,”她说,“你喜欢弗雷德哥哥和乔治哥哥吗?”
“喜欢。”九岁的米凯莉亚奶声奶气地回答。
“哪种喜欢?”妈妈问。
“想要嫁给他们的那种喜欢。”她说。
妈妈大笑起来,“莉亚,没人能同时嫁给两个人,这是大家约定好了的。你只能挑一个。”
米凯莉亚犹犹豫豫地看向身边十一岁的弗雷德和乔治。
她看看右边,乔治朝她咧开嘴。她又看看左边,弗雷德朝她眨了眨眼睛。
接着,她感到自己的手心里多了一颗糖。她低下头,看见那是一颗太妃糖。她抬起头,发现弗雷德依旧在朝她眨眼睛。
“那么我要嫁给弗雷德哥哥!”她大声说着,爬到了弗雷德身上。
弗雷德抱住她,掏出拳头在乔治肩上锤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看吧,她更喜欢我。”他说。
米凯莉亚一直相信,别人的命运由红线相连,而她和弗雷德是由一颗太妃糖。
她仍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因为一颗糖而喜欢上一个人,就像她不知道当初弗雷德是否会因为想要赢过乔治才偷偷塞给她那颗糖。
总之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喜欢了他很久很久,久到占据了她生命的五分之一——要知道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东西超过三个月!
哦,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弗雷德这些年来从来没交过女朋友才不是为了等她,而是自己不想谈!
这才不奇怪。米凯莉亚气呼呼地想,他和乔治就是两个笨蛋,一心想着恶作剧,就算有大美女堵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只会向她推销自己的恶作剧小玩意儿。
她又看了一眼隔壁的房子,弗雷德和乔治的卧室没有拉窗帘,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户洒进夜色里,很像他们头发的颜色。
她突然很想在弗雷德的脑袋上狠狠地揉上一把,以往她想要发泄时都是那么做的,比一般人高上一两个头的弗雷德就那样屈起膝盖,乖巧地将脸迎到她面前,任凭她将自己的头发揉乱,末了还会搓搓她的脸蛋,逼她重新露出笑容。
而这次悲伤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他真的还能将她哄高兴吗?
米凯莉亚又哼了一声。除非他现在自己从阳台那儿爬过来。
于是弗雷德真的爬了过来。
米凯莉亚愣愣地看着弗雷德迈出长腿,灵活地跨到了她的阳台上。
“怎么不来我们家吃晚饭?”弗雷德看着她说,“妈妈一直念叨着呢,说她特意给可爱的小莉亚多烧了一锅饭——”
“我才吃不下一锅饭!”米凯莉亚坐在地上羞愤地说,“我只是想洗个澡,头发还没干呢!”
弗雷德哈哈大笑,笑足了半分钟,这才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带着她熟门熟路地走回卧室里,顺手拉上了拉门,使房间里重新流淌起暖融融的空气。
“这不是挺干的吗?”他拿起她头上的毛巾,随意地搓了搓她的头发,“要不我给你吹吹?”
“除非你的嘴里长了风扇和电热丝。”米凯莉亚说。
“好了,你的吹风机在哪里?”弗雷德搂着她的肩膀问。
“抽屉里,你找找。”米凯莉亚下意识地说,还在留恋他的手臂带来的丝丝温热。
所以三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而那时弗雷德已经捏起了她桌上的信封。
“不行——”
“这是什么?”弗雷德将已经半干的信举了起来,即使米凯莉亚踮起脚尖也无法够到它。
“你这个高个子坏蛋!”她气恼地说,耳根开始发烫。
弗雷德没有理她,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信封看,“没有比这更像情书的情书了。”他眯起眼睛,脸上笑嘻嘻的,“怎么,小莉亚有喜欢的人了?”
“不关你的事!”米凯莉亚的火气突然上来了,她扒到这位不想谈恋爱却又要开她玩笑的坏先生身上,借着他的身高爬了上去,指尖堪堪划过信封的一角。
“让我看看……‘给亲爱的弗雷德’?”弗雷德说着,在头顶上方拆开了信封,拿出里面浅粉色的信纸。
“混蛋弗雷德!”米凯莉亚几乎快哭了,“别看了!”
弗雷德只是笑,他捞过米凯莉亚的腰,帮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可你喜欢我呀?为什么我不能看?”他说着,又读起了信里的内容,“‘你是那样英俊潇洒,我默默喜欢了你五年’——”
“我才没有那么写!”米凯莉亚在他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趁他分神时一把把信抢了回来。
她将信举到灯光下,那张罪恶的粉红色信纸静静地落在她手里,上面没有一个字。
——或者说,所有的字都在雨水的浸润下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