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走在去往校长室的路上时,米凯莉亚说,“你觉得我能学好魔药学和草药学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弗雷德转头看向她。
米凯莉亚将手背到身后,目光飘向走廊上古铜色的画框。
“你们都已经有了目标,对未来充满规划了不是吗?”她说,“我也不想被丢在后头呀……所以我这些天拼命在想我以后到底想做什么工作,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么说你已经有想法了吗?”弗雷德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朵,“什么职业还要学好魔药学和草药学?”
米凯莉亚深吸一口气,心依旧跳得有些快。她意识到再提及这件事远没有向伯莎说起时那样容易了。
“嗯……听起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她说。
“快讲讲,”弗雷德兴奋地说,“有什么事能比我们打算开一家笑话商店更不知天高地厚?”
米凯莉亚像是第一次听说他和乔治的梦想似的眨眨眼睛,接着轻笑起来,“也是啊,你们才是真正的大梦想家。”
她顿了顿,鼓足勇气开口:“你觉得去圣芒戈工作怎么样?成为那些穿着深绿色长袍,胸口绣着魔杖和骨头组成的徽章的治疗师……”
“听起来很棒,亲爱的!”弗雷德搂过她,“你完全可以做到!”
“可是,弗雷德。”她乖乖贴在弗雷德怀里,跟着他缓步向前,“你可以想象吗?我成为治疗师的样子?”
弗雷德原本为了搂住她的肩膀将身体弯了下去,这会儿又重新挺了起来,融在阳光中的发丝红得发橙。
“有些难。”他诚实地说,察觉到了米凯莉亚的低落,“你还在犹豫,是吗?”
米凯莉亚叹了口气,点点头,“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正确的,它只是我这些天思考下来的第一个选择,但是当它从我脑袋中冒出来时,我并没有思绪打通的舒畅感,好像只当它是备选……”
她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弗雷德低下头,沉默地将手伸进她的外袍口袋里,摸出了那个被小心地用布包好的挂坠盒,捏在了自己手中。
“这很正常,莉亚。“他说,看着她惊讶的双眼,“如果还没有想出第二选择,那就勇敢去做。”
他揉揉她的脑袋,“你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去思考,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就好,我们还年轻,有那么多试错机会呢!”
“而且——”他最后捏了捏她的脸颊,“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来我们店里当老板娘!”
“得了吧,弗雷德,我才不要一辈子靠男人养着。”米凯莉亚高傲地说,身体挺得更直了。
他们都知道,她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
从弗雷德拿走挂坠盒起,她的心情就明朗了大半,再也不觉得自己的纠结有什么意义了——弗雷德都说了,大胆去做就好了!不合适就换,多么简单的道理。
“可是我害怕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
短暂的沉默。
“心理上的?”弗雷德问。
“是的。”
“那你暑假里看见我满脸是血的时候害怕了吗?”他说。
米凯莉亚思索了一会儿,“在意识到那是一个恶作剧后就不太怕了。”
“那就说明你可以克服它!”弗雷德兴致勃勃地举起手,伸出食指在空中摆动,“你可以在我们试验鼻血牛轧糖的时候过来看看,锻炼锻炼。”
“这还是算了,我宁愿去天天盯着血人巴罗。”米凯莉亚毫不犹豫地说,看着看守校长室的巨大石兽离他们越来越近,“另外我了解过,想成为治疗师至少得拿到魔药学、草药学、变形术、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的N.E.W.T.证书,而且成绩得达到’E’。”
“除去头两个,其他几门课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是不是?”弗雷德说。
“所以得提早些做规划……”米凯莉亚嘟囔道,“想办法学好这两门……唉。”
他们走到了石兽面前。
你知道口令吗?”米凯莉亚问,她这会儿已经开始紧张了。
“不知道。”弗雷德诚实地说。
又是一阵沉默。
“早该想到的。”米凯莉亚说,看向那个长相颇为奇怪的石兽,“超级波板糖?”
石兽不为所动。
“酸味爆爆糖?”弗雷德说,石兽依旧没有动静。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他们几乎试遍了能想到的所有甜品和糖果,然而石兽始终巍然不动,仿佛从未有过生命。
米凯莉亚简直快要放弃了,却又在不经意间想到了被她强忍着厌恶包好的挂坠盒,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一下加深了她的恐惧——她显然不能直接将它丢掉,可如果进不去校长室,那她只能继续与它共处,直到圣诞假期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将它还给小天狼星,她保不准在那之前她会不会真的疯掉。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