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看了看,又翻到最新一页,那里有她画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橱窗设计初稿,那个和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的巨型雕像已经有了雏形,只是头上还没有戴着会变出兔子的高顶礼帽。
米凯莉亚决定把这本本子用作她画各种设计图的专用笔记本,而那些课堂上生产出的零散的画稿也能用同样的方法粘贴进本子里,这样一来,她的所有作品全都汇集在这本其貌不扬的黑皮本子里了。
她将笔记本抱在胸前,走到窗边,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她必须也得努力起来才行。米凯莉亚盯着那片离地面很近的乌云想道,总能有靠自己赚钱的法子的,她不是没有特长……
米凯莉亚再次低下头,看向本子光秃秃的封皮。思索几秒后,她跑去了阁楼的储物间里,从一堆杂物底下抽出一张不用的桌布,又找到几件早就不穿了的衣服,拆下上面的花边,还翻出角落一个首饰盒里半透明的串珠和针线,最后抱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有几块花哨的布料下了楼。
她耐心地把它们拆解开来,放在封皮上反复比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它们粘贴缝合到封面上。等多莉丝和杰弗里回到家的时候,那本笔记本已经在米凯莉亚的手中重获新生,变得夸张而漂亮。
而那些困扰她的念头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不见了踪影。她抚摸着封皮上一道精致的蕾丝褶边,心里不住地感叹: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天才、更有创造力的女巫了!
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米凯莉亚受邀去陋居吃晚餐。厨房里十分热闹,那张不大的方桌旁坐满了人,食物的香气四处流淌,灯光下大家的脸庞都变成了可爱的暖黄色。
芙蓉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抱着比尔的一只胳膊,和他亲密地交谈;卢平和小天狼星坐在一块儿,他脸上的伤疤似乎又多了,有些才刚刚结痂;唐克斯坐在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两眼无神,看起来十分憔悴,原本泡泡糖般的粉发也变成了一种干枯的灰褐色。不知道为什么,米凯莉亚总觉得卢平在有意躲避她的目光。
韦斯莱夫人面色红润,忙着打开一瓶蛋酒,韦斯莱先生在一旁为大家分发杯子。米凯莉亚拿到的杯子里盛的是加冰的橘子汁,她喝了一口,继续听朋友们的聊天。
见哈利正在和罗恩说话,赫敏叹了口气,凑到米凯莉亚耳边小声说:“有时候我真觉得哈利有点儿固执。”
“他怎么啦?”米凯莉亚好奇地问。
“我们前些天一起去对角巷买东西,结果路上撞见了马尔福。”赫敏挖着碗里的土豆沙拉说,“就因为他在试袍子的时候不让摩金夫人摸自己的左胳膊,哈利就认定他顶替了卢修斯·马尔福成为了一名食死徒。”
“噢,”米凯莉亚说,“可那听起来有点道理。”
“唉,我也不好说。”赫敏摇了摇头,将土豆沙拉送进嘴里,“马尔福后来又甩开他妈妈,一个人去了博金—博克商店,看他的样子,似乎想修理什么东西,还叫博金保管好另一样东西。”
“那很可疑呀。”米凯莉亚眨眨眼睛,对着勺子里的奶油炖菜吹了口气,接着说,“博金的店里只卖各种黑魔法物品,马尔福叫他修的多半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只是他为什么同时想要两样东西呢?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疑点实在太多啦,”赫敏说,“只是单凭这些就咬定马尔福是食死徒也太跳跃了——哈利还觉得他是要给进阿兹卡班的父亲报仇呢!”
“毕竟他们向来不对付。”米凯莉亚好心地说,“想要抓到死对头的把柄也是情有可原。”
赫敏耸耸肩,不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两个人的店袍都还没来得及换,站在厨房里格外显眼。
用他们的话来说,只有傻瓜才会不在开学前最后见大家一面。金妮给他们挪开位置,毫不客气地指出,要不是有米凯莉亚在,他们才不会回来。
弗雷德和乔治开怀大笑,各自盛上满满一碗酱牛肉和豌豆苗,说要给早早打烊的自己放个假。餐桌上的氛围越发轻松起来。
到了夜里,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开,感叹晚餐的美妙。桌上和水槽里又一次堆满了空盘子,芙蓉想帮韦斯莱夫人收拾,被她劝了回去。
趁大家忙着收拾行李,弗雷德带着米凯莉亚溜到阁楼,通过一扇小窗户爬到了陋居的屋顶上。
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很清新,带着夏日夜晚特有的味道。偶尔有青草吹动的沙沙声,慢悠悠地顺着墙壁爬进他们的耳朵里。
如果瞧仔细些,还能看见接近地面的地方有点点光亮,是零散的萤火虫在草间晃动的身影,忽明忽灭的微光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下。
他们起初没有说话,只是挨在一起,静静地望着连绵的山峦。
一片寂静中,米凯莉亚听见了某种有规律的咚咚声,一下又一下,在两个人的耳边回荡。
“是心跳吗?还是食尸鬼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