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米凯莉亚坐上了去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
一切都如同她记忆中那样,站台嘈杂,车厢拥挤,直到列车发动,拐过月台的拐角时,那些和家人告别的学生们才渐渐从窗外缩回自己的上半身。
列车在铁轨上隆隆作响,车窗外的景色变得开阔,笼罩在伦敦上空的迷雾随之显露,像是烟斗里飘出的黑烟。
米凯莉亚拢拢衣服,和伯莎并肩走在金妮后头。迪安·托马斯在第三节车厢和她们汇合,那之后就一直走在金妮身边,由她勾着胳膊。
那只从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买来的侏儒蒲阿囡乖巧地停在她的肩头,像一只毛茸茸的粉色装饰物。
经过一个暑假,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宠物,仅仅是他们穿过的车厢里,米凯莉亚已经见到不下三只侏儒蒲在主人的身上或者怀里钻来钻去,就连伯莎的手里此刻也抱着一只,米黄色的,正在打鼾。
“它就那样和乔治寄来的包裹一起出现了。”伯莎是这样告诉米凯莉亚的,“好像他确定我一定会喜欢似的。”
“但你确实喜欢,不是吗?”米凯莉亚笑着说。
“是啊,自从知道它会趁我睡着偷吃我的鼻屎之后,每天起床我都觉得自己呼吸格外通畅……”
金妮找到一间空包厢,她推开门,大家一个接一个走了进去。
“起名可真困难,我最不擅长这种事了……”直到在座位上坐下,她们依旧在谈论伯莎的侏儒蒲。
“这么说,你让它吃了一个月的干鼻屎,却还没有给它起名字?”米凯莉亚憋着笑说。
伯莎的脸颊鼓了起来,她伸手戳了戳睡得十分安稳的侏儒蒲。
“既然金妮的都能起阿囡这样的名字,不如我的就叫阿宝好了。”她说。
“别小瞧阿囡,它读起来多顺口。”金妮骄傲地说。
“不如毛毛。”米凯莉亚随口说道。
伯莎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摇醒了手中的侏儒蒲,认真地对它说:“从今天起,你就叫毛毛了。”
就这样,伯莎的两只宠物(另一只是她的猫头鹰安格)全都拥有了米凯莉亚起的名字。
尽管金妮和迪安没有在她们面前做出多少亲密的举动,为缓解车厢内若有若无的尴尬,米凯莉亚还是从包里抽出了那本被精心装点过的笔记本,翻到了最新一页。
自从她开始习惯性往本子里写写画画后,她的上衣兜里总是放着一支羽毛笔,这支笔的神奇之处在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墨水的深浅,让她在条件不够宽裕的时候——比如现在——也能随手在本子里留下些不算单调的东西。
米凯莉亚从口袋里拿出羽毛笔,在空中甩了甩,随后埋头一心画了起来。
她受到乔治寄来的白日梦咒的启发,决定给他们的神奇女巫系列产品画一些新包装,比如漂亮的香水瓶,或者装了小熊的彩色纸盒。
她曲起腿,往嘴里塞了一根甘草魔杖,认真地画下了第一笔。
从那时起,无论是翻动《唱唱反调》的伯莎,还是靠在一起小声嬉笑的金妮和迪安,都无法再踏进米凯莉亚的精神世界一步,直到又一声拉门声响起,一个叫人喜欢不起来的熟人出现在门外,彻底搅散了包间内融洽的氛围。
扎卡赖斯·史密斯,赫奇帕奇的追球手,这会儿正站在包厢外,一手扶着门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
“果然是你们。”他高兴地说,“我在外面一眼就看见了金妮·韦斯莱的红头发——怎么样?我们现在都知道上学期末魔法部出了件大事,那时候你们也有参与,是不是?据说是你们及时提醒了邓布利多和那群傲罗,这才把躲在魔法部的食死徒一网打尽……是这样没错吧?”
金妮皱起眉头,离迪安远了些,不满地望着扎卡赖斯。
“是啊。”她说。
米凯莉亚不太想参与这场谈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低下头去研究自己的设计图——她觉得香水瓶的正中央或许可以再加点标语。
“看来你们知道不少内幕呢。”扎卡赖斯显然想进来,但被迪安伸出的一条腿拦住,只能保持上半身前倾的奇怪姿态。“能不能仔细讲讲?据说你们当时用了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从霍格沃茨离开,几小时后又突然出现在大礼堂门口,是不是?你们怎么办到的?”
“我想我们没必要告诉你。”金妮抱起胳膊,不客气地说。
伯莎放下了《唱唱反调》,打量了他两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凑近了米凯莉亚。
“你在画什么呢,莉亚?”她试图扯开话题。
“一些产品包装的设计稿……画了玩玩。”米凯莉亚小声说,“看,前面还有好多呢。”
她往前翻了两页,把那些用色大胆的图画展示给伯莎看。
“哼……肯定不是什么正当的方法。”扎卡赖斯不依不饶地说,“那么哈利,哈利·波特呢?他是唯一和傲罗们一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