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老,身形依旧矫健,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他没把功夫落下。
付蒹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冬日里冻白的天色,说:“有些人血里有风,安稳反而是种折磨。”
任逍在蒹葭山庄庄主家里住下养伤,养了大半个月,手腕终于好了。
付蒹救了他的命,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是任逍明白自己肯定查不出什么。
自己的手下肯定是遇到事情了,才赶不过来接应。
这段时间又承蒙付蒹照顾,自己不能没有良心,任逍心里感激,决定以后回报这份恩情。
在这段时间,和庄主的交谈中,任逍很明显能感受到他言语神采中对往日的向往。
庄主虽然劝任逍以后不要再习武,可是就连他自己却仍是向往以前披星戴月的日子吧?
像他所说,有些人,天生血里有风。
任逍对自己接下来的事自有打算,少东家伤了他的手,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临行前,他取出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银票。这是他全部的积蓄,一直随身带着。
他自己留了一些盘缠,剩下的全部交给山庄庄主。
付蒹以为任逍是为了自己救他的事,坚持不肯要,说:“你给我拿回去,这都是拿命挣的钱,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这个。”
任逍仍然坚持要给他,说:“不是给你,是求你件事。”
“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是了。”
任逍想了想,说:“庄主,这些钱足够在京城开一家镖局了。你血里有风,身上功夫也在,不该盘踞在一家山庄里,打铁度余生。”
付蒹闻言微怔,一言不发。
任逍又说:“去开一家镖局,也算给我留一个落脚地。本钱我出,你当镖头。除了总镖头的月钱和押镖的应有分成,镖局的盈利我分你三成。”
看着任逍手里的那叠银票,这是很优渥的条件,付蒹几乎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那你怎么办?”
“我要下山。”想起湘湘,任逍忽然有些小激动,“我要去看望一下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