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隐隐露出一个椭圆形的油纸包。
黎尚平顺着黎言倾的视线也朝桌子望去,却被越连泽不动声色地挡住。
黎尚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
“师父,此行下山...”
越连泽开始简单叙述起自己下山经历的所见所闻,黎言倾虽然感觉无聊,但还是找了个椅子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喝着,平复着自己跌宕的心情。
她望着芝兰玉树般直立的师兄,回想起前世的最后一面,是越连泽面无血色,嘴唇冒着青紫,眼下乌黑,一副中毒的模样,倒在床上,无法起身,无法动弹。
整个人毫无生机,像枯萎的玉兰花。
萎靡地挂在枝头。
红色的花锈几乎占据了全部叶片。
父亲与自己不仅在问遍了药宗,也寻访了世间各处有名的医生,任何名医都瞧不出中的是什么样子的毒,世间任何灵药都无法解毒,甚至都无法缓解。
越连泽一天一天地枯萎下去。
越连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剑修天才,白衣胜雪,侠情似海,处理着世间所有不公平之事,斩杀着所有作恶的妖。
应当享受着世人的称赞与崇敬。
而不是像上辈子那般萎靡枯萎,缠绵病榻,不知生死。
而是就如今天这般,满怀豪情地诉说着自己的历练,大刀阔斧地畅想着未来的规划。
自己的父亲是清越宗掌门受万人敬仰,乃当今世上最高修为拥有者。虽长得和蔼可亲,但杀伐果断绝不手软,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事情退让自己的底线。掌管宗门也是秩序井然,宗门上下无一不敬佩。
这世上除了沉渊中的封印大妖,根本没人是父亲的对手。
父亲又怎么会无名失踪,怎么也无法探知他的踪迹?
即使以自己的血为契,在茫茫天地间,竟也无法找寻他的踪迹。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前世的系统,自己拒绝攻略,就让自己的至亲之人受到伤害。
怎么也无解。
自己只能答应系统的所有要求,卑微地去讨好一个杂种。
既然重活一次,没有系统,自己定会保护好身边所有的人,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
以及,杀死那个,该死的半妖薄奚誉。
黎言倾笑了一下,向越连泽和黎尚平点了点头告了别,就走出了议事堂。
黎尚平盯着自己女儿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
“言倾今天怎么改了性情,竟在这里听了半炷香的时间才走,刚才一进门的训斥竟然也没有顶嘴,真的奇哉怪哉。”
说话间带着不知置信又有点恨铁不成钢还带着点惊喜。
越连泽笑着看着黎言倾离去的背影,直至走出他的视线,才回头和黎尚平说:“师妹长大了,懂事了。”
黎尚平瞥了越连泽一眼,转身坐了下来,指着眼前的油纸袋。
胡子都好似气得飞起来。
“这就是长大了?懂事了?”
又看着自己宠爱的徒弟说了句:“连泽你也别太宠着她了,你看看她,不知修炼,日日都在捣鼓吃什么和穿什么,哪有修仙之人的样子,简直胡闹。”
越连泽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便又继续阐述自己这次下山历练的经历,简单一笔概括地说完之后,向黎尚平辞别。
“师父,我先回房间休整一下,详细情况明天再向您阐释。”越连泽行了个礼,就起身走了。
黎尚平盯着拿着包裹转身的越连泽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还要这样宠溺自己的女儿到什么时候。
越连泽出了议事堂,就往黎言倾的房间走,还没到,就闻见了一阵很甜的桃子香,看来是小师妹又换了新的熏香,最近爱上了桃子,很清新的味道,比之前的梅花香显得更加柔和甜美些。
之前的梅花香更加凛冽些,不过都挺适合小师妹的。
越连泽敲了敲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才推开门。
进门后,桃子味愈发浓厚起来。
竟意外地发现黎言倾没有如往常一般卧在床铺上,而是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
越连泽挑了挑眉,把油纸包放在桌上,顺势坐在了黎言倾的对面。
这才看清了黎言倾手中的原来是剑谱。
黎言倾这才抬起头,看着越连泽面前的油纸包。
笑了一下:“带的什么呀?”
还嗅了嗅鼻子。
“鲜肉月饼。”越连泽又补充了一句“在你最喜欢的店铺买的。”
“师兄你可真好。”颇有些“有事大师兄,无事越连泽”之感。
黎言倾并没有立刻打开油纸包。
而是将剑谱合起来,规规整整地放在稍远些的地方。
越连泽讶异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