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陈突然觉得自己像打不死的小强,不管遭受多少磨难,依然能死皮赖脸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她庆幸自己有这种抗压能力,又怀疑正是因为自己这种抗压能力,所以才有源源不断的压力找上门来。
“我喜欢那种……”容江低头,脸颊带了一抹不自觉的娇羞,“那种文质彬彬,学习好的。”
“啊?”许陈本来有点震惊真有人把成绩作为择偶标准,后来一想,以容江的成绩,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你呢?许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容江注意到后排的聂斯年虽然下笔不止,但耳朵却竖起来,所以故意问这个问题牵动他的心。
“我啊,害!”许陈说着就抬起一只腿,把脚踩在凳子上,她歪着头吸着牙,一闭眼,出现的竟然是聂斯年的脸。
“不是吧?”许陈在心里叫苦不迭,“难道我有喜欢的人了?难道我喜欢聂斯年?智者不入爱河啊!”
她摇摇头,脑袋又被疼痛弄的无法动弹 。
“我我我,我喜欢长得帅的。”
许陈确实没说谎,如果聂斯年都不算帅,那整个学校应该都没有能称得上帅的人了。
课一节一节过去,时间也慢慢推移,在学校嘛,都是用课来计算时间的。
日子越发冷了,有不少同学穿上了羽绒服,把自己裹成茧,容江小小的脑袋被羽绒的毛领围住,显得娇俏可爱。
“许陈,你怎么不穿袄啊,这样不冷吗?”容江想不通许陈为什么穿的这样单薄,明明手都冻得发紫了。
许陈穿了一件鼠灰色羊绒大衣,袖口和脖领处各围了一圈狐狸毛,是15岁过生日时许成送的礼物,当时觉得太成熟太残忍了,一直没怎么穿过,现在不得已拿出来了,因为冷。
她没有羽绒服,有不少大衣,因为之前家里有空调,逛街上学也是专车接送,学校也是暖气十足。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许陈?”容江挥挥手。
“冷,没钱买。”许陈轻笑。
???
容江觉得离谱儿,许陈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肉眼可见的金贵,竟然买不起羽绒服?
可能是破产前的衣服吧。
这样想着,一股莫名的平衡感在心头涌起,管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一件羽绒服多少钱?”许陈问容江。
许陈其实不知道,小时候穷,没有穿过,都只穿丝棉的衣服,后来有了钱,也没必要穿羽绒服保暖。
“有便宜的也有贵的,便宜的三四百,贵的得上千。”容江有点骄傲,“我这身是我妈给我定制的,一千八。”
“那你妈妈好爱你啊。”许陈笑着说,不想回忆起自己的母亲。
三四百的话,自己手里还有点300块钱,再省两个星期的饭钱就可以了。
家里的存款是自己以后上大学和奶奶看病用的,她不能给奶奶添负担。
到时候刚好自己过17岁生日,可以当做生日礼物送给自己。
“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啊!”容江笑着说。
看见许陈脸色僵了一下,她心里有点爽,同时又加杂着几分愧疚。
因为早已经不讲题了,聂斯年也没有什么理由跟许陈一起回家,平时就是许陈在前面走,他在后面默默跟着。
“许陈——”
邢远骑在他的摩托车上面,一边抻出一只胳膊向许陈大力挥动,另一只胳膊背在身后,一边大声喊许陈的名字。
不少同学都往许陈这边看,连保安叔叔的目光也吸引来了。
要不是知道邢远的为人,许陈都要怀疑邢远是故意让自己社死的。
她硬着头皮往邢远的方向去,“我没事,你不用给我道歉。”
“当当当当!”邢远突然掏出一束蓝色的绣球花塞进许陈怀里,表情带着歉意,“我觉得你有事,你收下吧!”
蓝色的绣球花中间夹着一支白玫瑰,外面的纸是蓝白配色,带着点淡淡的气味,像冬日里冰雪消融的气味。
“我去!”
“邢远!那可是邢远!”
“那个女的是谁?”
“听说叫许陈?”
“就是之前射箭比赛很厉害的女生。”
“真有几分能耐啊!”
议论的言语像柴火,烧得许陈脸通红。
要是在之前,一个帅哥在校门口给自己大张旗鼓地送花,她会觉得很骄傲。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厌烦。
首先,她对邢远没什么感觉,其次,邢远在自己学校有不少人注意,到时候风言风语传来传去,只怕会让班主任听见。
这段时间成绩下降,班主任已经怀疑她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