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之之?”
人群拥挤互相推搡着,一不留神就要被踩到脚,祁念叫了几次,才把人叫回神,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哦,没事,刚刚在想事情,”容尹露出一抹笑,眼中带着轻微的歉疚,“不好意思呀念念,我想事情容易走神。”
台上演员都已经换过好几轮,周围人声喧哗嘲哳,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脑中间的神经也开始隐隐作痛。
祁念见状,拉着容尹往外走去,看演出也不过是给云越去问易扬做了什么的借口罢了。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扬扬,刚刚之之怎么了?”
云越面色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我很冤枉的好吗?谁知道她怎么了,我又没做什么。”
易扬不满地嚷嚷道,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说出了事实,又没有欺负容尹。
“真的吗?”
云越狐疑,明显不相信,“你确定没趁机欺负她?”
“真的,云越哥,我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谁闲得没事欺负她啊!”
易扬烦躁地将袋子换到另一只手上,扯了扯头发,这女人,真麻烦!
说话间,就走到了汇合地,大老远的,祁念就看到了他俩,还没等走近,就率先和容尹朝那边走去。
“买了什么喝的?我看看!”
祁念先拿出一瓶无糖白桃西柚茶递给容尹,“喏,之之应该喜欢这个。”
“念念懂我。”
容尹笑眯眯地接过,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逛了一早上,都有些累了,正好快到饭点,容尹便提议带他们去吃饭。
因为已经跟云越祁念两人一起吃过多次,早就知道了他们口味,她直接带去了第六食堂三楼,一家以川渝风味为主的小餐厅。
至于易扬吃不吃得惯,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一桌菜,麻辣鲜香,配着特色苦瓜饮,清爽下火,让人直呼过瘾,只在米国吃惯了清淡口的易扬十分憋屈,五六道菜,他只有一盘青菜能吃得下,其他都太呛太辣了!
见此,容尹心里冷笑,如果不是考虑到祁念喜欢白灼绿叶菜,她都想直接点个酸辣白菜,让易扬这个瓜皮干吃白饭去吧。
吃饱喝足,送走三人后,容尹回到宿舍,舍友们还没回来,她换上轻便的单衣,把汉服挂在阳台上晾着,拆了配饰,连妆都懒得缷,就爬上了床。
思绪翻飞,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心情,怀疑?生气?失望?还是愤怒?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想不到一个具体的形容词来描述,容尹只觉得疲累,很累,好像潜意识在抵触她去发掘真相。
要探究要了解的事实太多。
易扬说得都是真的吗?
叶哥为什么会给阿淙这样的任务?仅仅是因为觉得他无聊吗?
那也太离谱了,几乎是在捉弄人感情的游戏一样的无聊任务。
认识多年,叶哥他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阿淙又是怎样想的?
容尹不相信他只是在完成任务,如果真那样,大可不必到这种地步。
还有,Alice的存在,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易扬应该不会随意编造一戳就破的谎言。所以,她和阿淙,除了搭档以外,又有怎样的关系呢?
最重要的是,被真正承认,被信赖,才能知道他的所有。
容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句真正能伤到她的话,也是唯一一句让她无法反驳的话。
念念可以,她不可以。
听听,多伤人。
可现实看起来确实如此。
她的确还不够了解梁淙,不够了解他的世界,只触碰了一丁点,浅浅地在边缘踩来踩去,离内部中心地带遥不可及,甚至连望一眼,都像在深色迷雾中一样,无法探寻,无从得知,无以下手。
她只能被动地接受,被动地等待,期望着对方给她一次又一次的光明和希望,靠着这点微薄的回应和力量,靠着自己给自己的暗示,理解一切,包容所有,不闹不任性,坚持下去。
突然觉得好累,容尹暂时不想再继续深入想这些,再等等吧。
她发了一条消息给云越后,就沉沉睡去。
云越将易扬送去钟梓皓的房子,回到自己家里才看到容尹的消息。
『之尹来归』:云越,当初阿淙愿意和我聊天,是叶哥特意安排的吗?不用跟阿淙说,不要打扰他。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她甚至都没有问得太尖锐直白,还特意说明不要影响到阿淙。
一时间,云越不知回复什么好,是,或者不是,之之心里应该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