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一年一般有三个假期,春假,暑假,寒假。
而冲绳因为地理位置气候关系,所以暑假会比我们长一些。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给忘了这回事了。”来接我们的是冲绳方的教练,他是个瘦长的中年人,一身皮肤被晒的很健康,但和阿兰前辈那天生的皮肤不同,冲绳的教练手脚腕处还有明显的的不均匀晒痕,他这身皮肤应该是自己晒出来。
“你怎么回事啊,年纪不大脑子就不好使了?”
“去你的。”
在巴士上比邻而坐的两位都临近中年,彼此间有着无法掩盖的熟稔,前辈们之前也和我们这些一年级提起过,这两位教练也是中学开始的老相识了,成年后再联系时发现双方都成为了教练,带着五分旧情和五分的好胜心,在两所学校之间搭起了练习赛的桥梁。
时不时地,一这些事情就会让我感叹人与人之间情谊的神奇,就像北奶奶和我的外婆,隔着两个世界也隔不断的友情,就像这两个教练,因为排球而跨越的十年光阴。
多么让人羡慕,不管隔了多久,只要见面就畅通无阻地交流的朋友。
我不由得摸上了口袋里手机,想到了那个再也没人说话的群组。
或许,我应该,主动一点吗?
可是,要说什么才好?
不管怎么想,我都只能想到道歉的话语,但是我也最清楚,大家也最不需要这些。
“小莓要吃饼干吗?”从天而降的一袋零食闯入了我的世界,我不知所措的转过头去,就看见坐在我旁边的伏见学姐手握八种味道的手指饼干,一副‘任君多采撷’的满分推销脸。
“嗯,不用了。”
“怎么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舒服吗?”学姐放下了手的零食,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脸看还看着有点白,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因为兴奋所以没睡好?你是要去远足的小学生吗?”从前排的座位上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语气里有着已经习以为常的挑衅。
“坐好阿侑。”在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宫治同学的声音:“小心一个急刹——。”
他话还没说完,我和学姐身体都被巨大的力带着往前一倒,幸亏系了安全带,我们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我一直在刻意忽略的胃部却在此刻受到了刺激,我赶忙捂上了嘴巴,口腔被返上的胃酸占据,刺激的酸涩带起了一丝呕吐的欲望。
“小莓?怎么了?还好吗?”
“没事…”我努力压下了不合时宜的呕吐感:“有点晕车,没事的…”
学姐还是有点不放心,左看右看确认没什么大事之后拧了瓶矿泉水给我,然后探出身体去看前排的座位。“侑呢?没事吧?”
“问你话呢,嘿,认得清这是几吗?”
“嘶…好痛啊,是二吧。”
“哦,真乖,看样子没什么事呢。”
“阿治你什么语气!应付狗呢!”
因为紧急刹车,本就不算太安静的车子一下子变得闹哄哄地,兄弟间的吵闹也变得不明显,伏见学姐解开了安全带,往巴士的前面走去,和同样站起来的月姬前辈交谈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一起朝着更前方的教练和司机的位置走过去。
是去了解情况了吧。
我揉着自己的胃,倾听着其他人的说话声,试图把注意力从不适感上面分散出去,平心而论,效果不太好。
“嘿。”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地叫唤着,我还没有回过头,一只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掌从上方,擦着头发出现了我的面前。
在可以看见清晰纹路的掌心上,静静地躺着一颗透明包装的糖果。
“要吃糖吗?”我转过头,看见趴在我椅背上的角名同学,他看了我一会,眼神又往上飘了几秒,然后又重新落了回来。
“猕猴桃味的,不酸的。”
“谢谢。”我双手捧在一起,停在他的手掌下方,角名同学手腕轻轻翻转,那颗淡绿的糖果就落在我的手心。
“要晕车药吗?”银岛同学的脑袋从伏见学姐的椅背后弹了出来:“我记得北前辈好像带了。”
“不用了。”我拆好包装,把糖果塞进嘴里。
我没吃过这个味道,有点新奇,但确实是甜的。
“唉,不好意思吗?”角名同学的语气和视线都有一些明目张胆的戏弄,我知道他在内涵什么,自从那天被他们撞见了我和北前辈一起出行后,他们几个心里明显都有了不小的误会。
或者不是误会,他们就是觉得逗我很有趣而已。
“我早上吃了药,服用完两个小时以内不可以吃晕车药。”我告诉自己不能理会他们的低级趣味,不然他们会越来越来劲的。“这是医嘱。”
“哦。”角名同学点了点,突然像失去了兴趣似的坐了回去,临走前,又扔给了我两颗糖.
“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