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物理课代表的举动,瞿美燕上课的时候,不再专注于头发的分叉,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祁然手中的习题册上。
她其实不记得物理讲到哪里了,但是从厚度来看,她不记得自己有抄到这一页。
祁然未免写得有些快了吧?
“喂,”瞿美燕放下剪头刀,两手趴在桌面上,凑近了去看祁然手中的习题,“做题真这么有意思?比玩手机游戏有意思?”
瞿美燕平时上课的时候,不是剪分叉,就是玩手机游戏,她想不通比这两件事再有意思的事情了。
“当然,”祁然视线未转移,手中的笔也没有停,“学好物理化,走遍全天下。”
瞿美燕:“能不能说人话?”
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她,“可以锻炼你的思维能力,你只要多学会解十道题,你就能想明白你的分叉为什么越剪越多。”
瞿美燕:“网上说我发质枯燥,只要找到了合适的洗发水,就可以摆脱枯燥。”
祁然:“多学点化学,你以后就能配出这样的洗发水了。”
瞿美燕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祁然这些话有敷衍她的成分在,但是道理确实也是道理。
看着祁然奋笔疾书的样子,瞿美燕突然觉得解题似乎也蛮有意思的,开口道:“祁然,你说说看,我现在这个水平,可以做什么样的题,你挑几道,让我也做做看。”
祁然看着她真诚的模样,也不想打打击她,接过她的习题册,翻出了最简单的几道选择题,继而把自己的笔记本摊开,“对着这个解题思路写。”
瞿美燕开开心心地接了过去,顺着解题思路去做祁然给她的题目,虽然她连题目都看不明白,但是祁然的态度感染了她,她还是第一次,在课堂上没有专注于自己的头发,而是在看物理题。
在最后一堂课下课前,瞿美燕的桌子上摊着几张草稿纸,而她现在正在对答案。
最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凭借着实力,做对了一道题。
“祁然,你快帮我看看,”瞿美燕一把抓着祁然的袖子,神情万分激动,“这道题是不是选d,你看看答案,是不是选d!我填的,也是d!我写对了是不是!”
祁然施舍她一个眼神,立刻质疑道:“你为什么圈中了c,但是填进去的是d。”
“嗯?”
瞿美燕翻了翻自己的草稿纸,找到了自己的解题过程。
算出来的答案是……嗯?c?然后她错填成了d。
“淦!”瞿美燕骂骂咧咧地把草稿纸揉成了一团,塞入了桌肚里。
祁然觉得这已经是学渣跨出的非常大的一步了,他以前偶尔也会夸赞一下颓丧的员工,让他们提起精神,保持好强大的生产力。
“每天进步一小步,加在一起就是一大步,”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a和b是绝对算不出来的答案,c是迷惑答案,也只有达到特定的水平,才能够算出这个迷惑答案,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瞿美燕狐疑道:“真的?”
“真的,我现在这个解题思路不适合你,”祁然把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回来,“我需要改进一下。”
瞿美燕半信半疑,但是她好像突然领悟到了解题的快乐。
晚自习开始的时候,物理课代表眼巴巴地带着自己的笔记本再次来到了祁然的座位前,诚恳地将自己的笔记本递过去,“祁然同学,我来和你交换笔记本了!”
祁然把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不客气。”
物理课代表个子不高,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他的同桌则是班学委,也是年级前三的常驻选手。
学委个子倒是不矮,只是近视度数比较深,所以特意安排到了前排座位,他选了一个侧面靠墙的位置,这样一来也不容易遮挡到其他同学。
学委名字叫做周秀,明明是高个阳光男孩,却起了一个非常秀气的名字。
物理课代表就不一样了,明明是个身材较小的可爱男孩,却叫做陈猛。
老师有时候都会开玩笑,他们是不是提交户口本的时候互相写错名字了。
午休时候的动静不小,周秀也知道陈猛要管祁然借笔记本的事情。
他记得祁然休养期间,武家豪还来和他借过课堂笔记,说是要给祁然送去,他当时非常震惊,可作为学委,同学提出了看笔记的要求,他是不会拒绝的。
祁然除了睡觉打架,居然还会学习吗?
借阅课堂笔记本就是神奇的事情,现在居然还自己做笔记了,而且连陈猛这样做得一手好笔记的人,居然都要借阅别人的笔记。
陈猛有时候还会批评他做的笔记太潦草,如此严谨,居然青睐祁然的笔记。
周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周秀已经美滋滋地看起来了,用手肘推了推对方,“借我也看看。”
陈猛是个仁爱天使,也是一个死板书呆子,闻言只是说道:“这是祁然的,你要看你自己找人家问去。”
“嘘,你小声点,”周秀压低了声音,“我就看一眼,我又不拿。”
说着,他就探过头去,强行翻看了几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居然,是祁然的笔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