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实际上就是在挑拨离间,这事儿她也做过无数次,可是除了这次,从未有人当面如此直接的揭穿过。
盛弋和盛云峰不是不懂,只是他们一个不屑也和父亲根本就不亲,无所谓盛情的挑拨,另一个则是毫无底线的护短。
现在猛然被直接戳穿了茶言茶语,盛情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羞臊了。
她脸皮一阵红一阵白,无措的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茹可见不得女儿被欺负,当即皱了皱眉,毫不客气的驳斥第一次上门吃饭的姑爷:“行霁,你说什么呢?盛情说这些不都是为了家里好,就想让弋弋多回来两次么。”
“不好意思。”许行霁下巴微抬,丝毫没有抱歉的样子:“我这人就喜欢说大实话,有什么说什么,丈母娘,您可千万别见怪。”
……
他这实打实的明涵让人极度下不来台,阮茹愣了一下,气的胸口都上下起伏:“你!”
“行了。”盛云峰此时才开口,淡淡的打断这场闹剧:“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吵什么吵,吃饭都让人不安生。”
他开口,那不管是盛情还是阮茹自然都乖乖闭嘴了。而盛弋全程都是垂眸吃自己的饭,就好像她不在这张桌子上,不是事件的中心一样。
除了许行霁为她出头时心头的波动以外,再无别的想法。
只是盛云峰的话能教训家里人,却教训不了许行霁。他一挑眉,认同般的点了点头:“岳父说的对,话多的也不怕舌头烂。”
他好像打定主意要给盛弋出这口气,说完这话盛情立刻气的站起来,脸色苍白的咬着嘴唇,愤愤的离桌了。
阮茹随即也跟着走,摔摔打打的,显然很是不满。
但闹的他们都不愉快的许行霁就和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利落的剥了只虾要喂盛弋:“张嘴。”
“……别闹。”女孩儿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暗示他老实点,只是拗不过许行霁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只能张嘴把那颗虾仁咬了过去。
盛弋瓷白的贝齿和柔软的唇不可避免地划过他的指尖,许行霁收回手时,轻轻捻了一下指尖。
“行霁。”这饭盛云峰也是吃不下去了,他放下刀叉,勉强微笑道:“看到你们俩感情不错,我心里也开心——今晚在家住一晚吧,盛弋的房间我让张嫂打扫出来了。”
“您有事就说吧。”盛弋立刻开口,坚定地摇了摇头:“留宿就不必了。”
“你现在是有人给撑腰说话硬气了是吧?”盛云峰这顿饭本来就吃的憋气,当下碰到宣泄口就发作起来,屈起指节使劲儿敲了敲红木桌面:“你摆什么谱?留宿一晚都不肯?这家装不下你了是吧!”
盛弋脸色发白,坐在盛云峰的对面,几乎是有些木然的承受着他小题大做的指责。
然而从许行霁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盛弋藏在桌下的手指,都紧紧的捏成拳了,小姑娘洁白的手背上青筋竟然都根根分明,可见用力到什么程度。
啧,还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许行霁眯了眯眼,轻笑着打断他们父女二人无声却波诡云谲的暗暗对峙:“岳父,您这话是不是敲打我呢?”
他四两拨千斤的解围,把盛云峰小题大做的矛头引到自己身上来,后者自然就不好持续发难,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
许行霁不吃这套,笑的嘲讽性十足:“这话我心里听了真是不大舒服,盛弋多乖啊,我想不通岳父对她发火的点,思来想去那就是因为我的不是了。”
他一句话四五个暗刺,扎的盛云峰多少有些坐立不安,眉头皱起——他才发现自己是有点小瞧这个平时没怎么见过的女婿了,一直以为是个纯草包,却没想到是块难啃的骨头。
只是许行霁不单纯会柔中带刺,还会张弛有度。
他第一次来盛家做客,就反客为主的敲打了一番自己的老丈人,不过考虑到盛弋的处境,很快又主动示了个好:“不过您就算冲我,也是应该的,是我这个做女婿的不到位,结婚一年多了也没在家住过才让岳父不乐意,那今晚就住这儿吧。”
给了个台阶,也算是照顾盛云峰这个一家之主的‘权威’了。
听到他这么说,盛云峰才满意的笑了笑,又和许行霁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这也是他今天把他们叫回来的主要目的。
最近股市上的企业资金流动很诡异,金融行业现在难做,有一个行业顶尖的亲家,盛云峰自然就想打听看看有没有他不知道的内部消息。
可惜,他八成是指望错了人。
许行霁一问三不知,左一个他不参与公司内部的事情,右一个他不懂做生意,把一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弃子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至。
充分体现了什么叫不堪大用。
盛云峰很是失望,他摆了摆手,让他们上楼去了。
从饭桌上的争执到后面的谈话,盛弋全程都很安静,直到上楼回到‘她的’房间,她才主动和许行霁道谢,低低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谢谢你。”
“嗯?”许行霁正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妻子的闺房,随便应了句:“什么?”
“刚刚,帮我解围…”盛弋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