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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名山(1 / 2)

冷风一起,秋名山的枫树便在一夜之间化为秋色。绯色的枫林配上绯色的霞云,便是极西之地罗泊,妖怪们眼里最艳丽的景色。

秋名山,顾名思义,秋得以名。除了秋日满山的红枫,便再揪不出一丝特别之处。罗泊山脉奇山峻岭众多,换做常人,一眼望去,眼底哪里会有半分秋名山的影子。可妖怪们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罗泊十五年前住进了一位神明,是个着红袍的年轻修士;红袍修士在罗泊开设了一间丹药阁,落在秋名山的山腰。

“师父,我为何姓茅,取名为白?”茅白看着他笔下的字,忽地生出疑问。

“因为茅白,是白茅草里生出的孩子。”齐禺缓声道。

“白茅草是什么?”茅白歪头看向他。

“一种草药。” 他摊开左手,碧绿的长叶便从他的掌心伸展开来。穗如狗尾挂白絮,叶似长矛生锯齿,根若白玉拟竹节,这便是白茅。

“这就是我的名字?”茅白伸手去摸。

齐禺颔首,将草放入她的手心。

“那师父的呢?”茅白仰着头。

“为师不是草里生出来的。”齐禺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坦然道。

“那师父是从何处来?”她疑惑。

“等阿白长大后,自然就明白了。”齐禺起身,将她从膝上抱下去。

“去年师父也这么说,究竟什么时候才算长大?”茅白抱怨道。

“今日你若能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便算是长大。”齐禺循循善诱。

茅白讨厌念书习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如蚯蚓般被风干晾晒的文字,对小孩子来说始终没什么太大的吸引力,对茅白来说,甚至是枯燥无味。倒是受齐禺影响,一柄木剑到了她的手里,也能被耍得虎虎生威。

齐禺如今虽说是个丹修,可他最早出名的时候,还是天下第一剑宗诛诛宗,宗主的唯一关门弟子。

三岁练气,五岁筑基,七岁元婴,十岁化神。一开始,众人等着看看他的笑话,说到底修真界夭折的最快的是天才,最不缺的也是天才。一直到他十六岁那年,他第一次渡劫。当年的齐禺将此事看的有多淡然,那群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就有多忐忑。

束发便历劫,齐禺还是第一个。哪怕他就此夭折,他也是所有早夭天才中的天花板,更是那群等着看笑话的人难以企及的顶峰。到了这时候,那群人,盼得更多的却是他的飞升。他们之所以忐忑,是因为如今他们想要的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一个神话,修真界需要神话。

一字之差,他既未成神,也未沦为他人笑柄。八十一道天雷将他劈成一块焦炭,他的师父朱英俊从天雷下保了他一命。至此起二十年间,他引天雷二十余次,却始终未能突破,一道道目光散去,只剩下几道唏嘘,唏嘘声再起时,他已改道丹修,慕名而来求丹问药者,络绎不绝。

茅白五岁开始识字,七岁随齐禺修剑,十一岁那年筑基,却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长达五年的对牛弹琴让齐禺明白,他唯一的徒弟以后极有可能是个文盲。齐禺不太想要一个文盲徒弟,于是决定另辟蹊径。

月上重霄,风震檐铃。

“茅白,师父给你讲个有趣的故事?”齐禺捧了本厚厚的册子,来到了茅白的房间。

“什么故事?”正准备睡觉的小孩晓有兴趣地看向他。

“女鬼的故事”齐禺转袖,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有油纸包。熟悉的绳结,四溢的清香,她都不用去猜,便知其中是何等的美味。茅白无法拒绝来自师父的女鬼故事。齐禺说只要她愿意听故事,他就每天下山给她带一只烧鸡。

齐禺用了九十只烧鸡做饵,让茅白习惯了在故事中酣睡。又在某一日,突然停止了给她讲故事。第二天,当茅白顶着一张萎靡的小脸质问他为什么时,他无辜地说自己暂时没法下山给她带烧鸡。茅白弱弱地说没有烧鸡,也愿意听故事,齐禺当即承诺下次给她带两只。

“师父,梁英台和祝山伯为何死也要在一起呢?死了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某一日,茅白因为多偷吃了两块糖,到了晚上精神仍然十分亢奋。这是她第一次对故事发出疑问,齐禺欣慰地笑了笑。

“因为情爱”齐禺照本宣科。

“什么是情爱?”她疑惑。

“为师也不懂”齐禺回答。

“那以后讲师父懂的故事给我听”她说。

第二天晚上。

“为师今天晚上给你讲菠萝园三结义”齐禺上有八千同门,下有一万八的师弟妹。若说他不懂兄弟情,这偌大的罗泊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懂得人。茅白看着他异常生动的脸点了点头。

就这样,齐禺一路从菠萝园三结义讲到了文松打虎,又从文松打虎讲到了草果山和犇魔王。茅白听得心潮澎湃,不由得开始好奇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里,扑朔离迷的故事情节;好奇故事的最后那些快意恩仇的主人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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