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唇作意,笑意未减,目光越发冷了。将房间门一关,把采莲和小男孩关在门外,自己和越溪寒呆在房中。
越溪寒回过头来,没见到另外两人。而少年靠在门板上,似笑非笑。
越溪寒心中不解,但不想招惹他。先整理炕上的床褥:“你要睡哪个位置?”
少年不答,自顾自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夏寒。”越溪寒随口答道。
“哦?‘何所冬暖?何所夏寒?’”①
嚯,这小子还是个文化人。
越溪寒恍然片刻,点头。
少年长长地“哦”了一声,本就是变声期,加上刻意的声调,像是一只要被蓄意谋杀的鸭子。
但越溪寒没心情嘲笑他,她直觉这人又要发作。可名字又能出什么错呢?他总不能认识原主吧。
越溪寒这边戒备着没出声,那边少年已轻轻打开了一个门缝,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外面的采莲。
采莲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心脏猛然跳动起来。
不行……不行……
“那丫头说,你原是个傻子。但瞧你这两日行事,不仅不傻,反而相当干练警觉,心境清明通达。”
少年一边说,一边观察越溪寒的反应。
“若说你是被拐后忽然恢复神志,你觉得,你昨日的话,还说得通吗?”
越溪寒听他一字一字往外蹦,心跳渐渐加快。
她正要开口,少年伸出手指点了下自己的下唇,道:“想清楚了再说,那丫头在外面,而我,也不止一把匕首。”
昨日越溪寒把少年的匕首用布条裹住,揣在自己怀里,没还他。这下少年可是明晃晃在说,如果他这回不满意,随时可以开始昨天的游戏。
“你今早偷偷给她的半块饼,想来,能帮她养出些血气了。”
越溪寒脸色霎时就白了。
这小子果然……
两人正僵持着,屋外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忽然孙姨急切的声音响起:
“姑娘,你们那幺妹子刚刚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