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各种酒精的味道,舒缓的音乐在昏暗的光线里流淌。吧台前的穿着马甲与衬衫的调酒师训练有度的为客人调配着五光十色的鸡尾酒。
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隐晦目光,宁榆极力的克制住扭头就走的念头。
算了,他现在只不过是暂时来这过渡,为自己攒够读书的费用罢了。
宁榆呼出一口气,正欲往里边走,一个跌跌撞撞的醉汉从楼上走下来路过宁榆身边时,他刻意的偏身让路。
岂不料那人好像时要赖定他了,身子在空中摇摇晃晃几下,就要往宁榆身上砸去。
宁榆眉头一跳,适时躲开。
醉汉并没有如她所想砸在地面,而是又摇摇晃晃的转向宁榆,手上没有一点儿规矩:“小朋友,来陪叔叔玩玩。”
宁榆脑门狠狠的一跳,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而是扭头就走。
那个醉汉显然还是没能放过他,晃动着庞大的身躯,右手就要搭上宁榆的肩膀。
宁榆陡然转过,反手握住胖子的手肘,脚上狠狠的用力的往人小腿一踢,耳畔是吃痛的闷哼声,接近着是胖子双膝在地上用力一磕的声响。
宁榆利落的丢开他的手,眉眼间多了几分得意,能在他手上占到便宜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你,是说你想来应聘驻唱歌手?”
眼前身材矮小的经理手里手里掐着一根烟,烟雾在两人间隔处氤氲,经理饶有兴趣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着,最后落在了他细长的双腿上。
宁榆凝着眉头,放在背后的拳头悄悄的握紧。
“对。”
“小妹妹,看你的样子也不大,身上还穿着校服,这不是违反校规的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经理嘴巴抿起笑,将打量的眼神收敛,下巴点着舞池的方向:“你上去试试,客人满意了才算。”
“”
宁榆骨骼修长的五指轻抚着吉他,他虽然是以男团出道,但在成功爆火后,公司更多的是将他的重心放在演戏上面。
宁榆轻呼吸一口,迷离诡谲的灯光跳到了他颤抖不止的眼睫上,显得更加深邃迷人。
他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已经跟酒吧经理提前说好,每个星期定时驻场两到三次,工资按市面上价格来算。
宁榆眨眨困倦到极致的眼皮,垂着脑袋从背包里掏出外壳破裂的手机,墨发被室外吹来的风蹭得有些凌乱,身着的嫩黄色t恤上衣越发衬得他脸稚嫩。
打车要七十块钱?这么贵?
宁榆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再次为钱发愁的一天。
高悬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宁榆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之时网约车终于来到。
“深哥,那个不是你同桌吗?”
酒吧对面路口,一群豪车三三两两的停靠在马路边沿高,几人高声阔谈,为首那位正依靠在车身上,手里翻转着一枚硬币,大半面容被隐藏在黑暗之中,飘垂的墨发随意的落在额前,神色散漫,薄削的唇瓣抿直。
要是宁榆还在的话肯定能认出说话的人,就是他傍晚那位自来熟的同学。
宋苑好奇的打探着宁榆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的背影。
闻言,林珩深也抬起了眼睛。
“真不明白这些女生在想些什么,大半夜的不回家,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林苑摸摸下巴,他刚才可是把宁榆从酒吧出来再到离去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身后一个寸头的男生笑嘻嘻的凑了上来:“谁知道呢?人家是不是干的那种勾当,这在我们学校可没少见”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林珩深揣了一脚,林衍深冷冷的扫了一眼说话的人:“闭嘴。”
被戳的公子哥被他的话哽住,而后审视着林珩深的表情,故作无辜的将双手举起来:“我错了,咱不应该这么误解一个女生。”
宋苑看热闹不嫌事大,学着他方才笑嘻嘻的摸样将一张脸同样的凑到林珩深的跟前,嘿嘿了两声:“就是,何况那人还是咱深哥的同桌呢!”
林珩深同样也冷淡的扫他一眼,因为那一家的事他现在的心情可不怎么美丽:“你也闭嘴。”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宋苑一听慌了:“别啊,深哥,今天晚上特地为你接风洗尘的啊,你这么早就回去,咱哥这几个还有什么意思啊?”
“能有什么意思。”林珩深身子一侧。
宋苑:“怎么没有意思了,今天晚上不是还遇到你昨天英雄救美的大美人同桌了吗?我看深哥你”
林衍深凝眉:“我没有救他,以后不要拿这个说事。”
宋苑自然没有相信,动作夸张道:“是是是”
他话还没有就被林珩深莫名的一眼神给吓住了,忙缩了缩后脖颈,心里想到深哥怎么出了趟国,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嘴巴不由自主的怂道:“好吧,我不说了。”
话毕,他还刻意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