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宁榆这一觉直睡到了早上九点,脚一蹬,将被子都踢歪了一半。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车轱辘来来回回碾过一遍,头也疼身体也疼,哪哪都疼得厉害。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
“起床。”
宁榆眼皮跟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捂着脑壳子,呼出一口热气,以为自己还在某个片场附近的酒店,助理正在叫他起床,于是痛苦的□□道:“我不起,小赵,你打死我吧,我起不来了。”
“”
耳旁的声音骤然一冷:“小赵是谁?”
这声音。
谁啊?
宁榆瞬间被惊醒了。
在看见眼前那张越来越近、几乎要和他鼻子相抵,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我靠--”
想也没想的直接从被子里踢出一脚,方向直往那人的腹部。
林衍深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人一把想自己拉近,脸上却是没半点表情,语气越发的不耐烦了:“小赵是谁?”
宁榆舒舒服服的在被窝里躺了一晚,浑身热得发烫,骤然碰到林衍深冰冷的指尖,脚上忍不住的一缩。
只不过没有缩回。
林衍深握着他发烫的脚踝,再问了一句:“小赵是谁?”
“你给我放手。”宁榆不自在的缩缩后脖颈:“小赵是我之前养的一条小狗。”
林衍深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姑且相信了这个说法,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
宁榆意识逐渐的回笼,越发觉得不对劲,大早上的林衍深怎么会跑到他的房间里叫他起床,他挠了把乱糟糟的头发问:“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林衍深咬字清晰:“你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
闻言宁榆眼神在室内转悠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的装横不是他熟悉的样子,他被分配到了房间似乎没有那么豪华,脸上一丝疑惑:“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林衍深坐回沙发上,一声嗤笑:“这要问你自己了。”
“问我。”宁榆揉揉脑壳,发现自己头疼得厉害,依稀只记得昨天晚上的几个片段,他好像是喝了宋苑的酒后,醉了。
等一下?
醉了?
宁榆无语凝噎,好歹自己当年酒量堪称是千杯不醉,怎么到这半瓶就倒了,身体只不过小了几岁,酒量还倒退了?
他挣扎着要起床,发现醉酒了一晚,整个人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
“唉,不对。”
宁榆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就算昨天晚上我走错了房间,你也可以去其他房间睡的呀。毕竟我们男男女授受不亲你让着我点怎么了?”最后一句宁榆说得无比心虚,但是又不能让林衍深看出来。
他摸摸肚皮,忍不住的抬头去看林衍深。
林衍深就差没把“蠢货”两个字挂在脸上了,眼神在宁榆看来嫌弃无比,道:“你把另一个房卡落里面了。”
“并且还锁上了。”
宁榆立即闭上了嘴。
决定不再提这事。
但是他没有忍住,好奇的问了一声。他以前酒量很好,很少喝醉过,所以很怀疑自己昨晚有没有发酒疯:“昨天晚上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林衍深手指一顿,脑子里里不可抑制的想起那片炙热的呼吸洒在脸庞的感觉,微偏过头,嘴巴上依旧不饶人:“你以为你自己有能力对我做什么事?”
宁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怪他不行?
你知不知道我掏出来吓死你!
宁榆觉得自己再和他多说几句,火气都要顺着脑袋冒出烟了。他记得今天早上十点前好像有个集合,现在看外边这烈日,应该快到时间了吧。
他揉揉脑穴,就要从床上站起来,凌乱的睡了一晚,浴袍早已将在被窝里揉成了一团,被子正要一掀。
林衍深看着他领口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精致的锁骨正随着呼吸不稳的起伏着,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女生的身份,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眼神像触电般避开。
“你注意点”
门外适时传来了宋苑那家伙的声音。
“深哥,你醒了?正好,我有事找你。”
“咦,这门怎么是开着的?我进来了哇。”
宁榆正郁闷的和衣服做着斗争,宋苑的说话声骤然在门外响起,还没来得及回神,就瞧见林衍深大步流星的往门口方向走去。
那速度快到简直如同一阵风。
接着是极用力的“啪”的一声。
“我靠——疼,疼死了,深哥,你松松手,把门开开,我手要断了。”宋苑吃痛的叫唤声响彻。
林衍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了点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宋苑手此刻还卡在门里,紧张得面目扭曲哇哇大叫,生怕林衍深一用力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手臂给夹断了。
“深哥,你快松手,我不进去了!”
林衍深见他表情不像作假,手上一松。
得到解脱的宋苑甩着手臂,心情十分郁闷,也就是随口一说:“我说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