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蔡婆子也是打定了主意不付钱!
把姜楣大骂一顿还不解气,说着说着来气了,还要上手揍人。
她刚扬起手要往下打,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纪云深眸子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姜楣,转而看向蔡婆子,微笑道:“蔡婶,有话好好说,钱我已经付过了。”
蔡婆子要教训女儿被拦住,顿时有些尴尬,但是听到药费被付过了。
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下,脸上带着谄笑:“哎呦季知青,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看这事儿给弄得!”
姜楣看不惯蔡婆子这虚伪的模样,适时插嘴:“我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妈,那你就把药费给季知青吧,总不能让人平白无故的帮我们付药费不是?”
蔡婆子一秒变脸,挑眉大骂:“你个死东西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蔡婆子爱财如命,刚还在为不用付钱窃喜呢,现在看到姜楣拆台,可不就气地暴走。
季云深抵拳轻咳,打断了蔡婆子聒噪的骂声:“蔡婶,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钱就不用给了,人没事就好。”
后面这句话季云深加重了尾音,特意强调。
蔡婆子就算再蠢,也听出话里的意思来,也不好再骂了,想着反正回家了再好好收拾这死丫头。
她堆着满脸笑又对着季云深一通感谢,而季云深由于出来耽搁的时间比较久了,还得赶回去上工,不然是要被扣工分的。
季云深离开后,刚好姜楣的吊瓶也打完了,就喊来护士给她拔针。
姜楣来的这个卫生院是在公社,附近几个大队的人,病情严重一点的都会来这里。
如果是轻微的症状,比如头疼脑热感冒之类的,基本都在村里让赤脚医生开药。
今天季云深也是见姜楣疼的厉害,就直接把她到公社卫生院。
公社卫生院的护士也是下乡的知青,扎着两根麻花辫,辫子上绑着蝴蝶结。
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白色护士帽,瓜子脸大眼睛,模样看起来娇俏可人。
姜楣之所以多看了两眼,那是因为这小姑娘一进来看她的眼神貌似充满了敌意。
但是很快就被对方用笑容掩饰过去,她走到床边,弯腰蹲下,拔针的时候并不温柔。
使劲一拽针头离开手背时,连扯得周围皮肤都跟着刺痛。
拔完后她给了姜楣一根棉签,没好气地说:“快按着啊,还愣着干啥!”
这回姜楣终于确定,对方是真的对她有敌意了。
她努力回想,以前是否得罪过这姑娘,可前前后后想了一遍,都没有关于这人的印象。
这就奇怪了!
正在她纳闷时,另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喊道:“佳莹,快点快点!主任让咱收拾东西去陈家呢,他们家老太太又犯病了!”
听到这喊声,沈佳莹嘟囔着把碘伏丢到托盘里,不耐烦地道:“知道啦,别催了!”
“呀,你今天是咋了,吃炸药了?”那护士见到沈佳莹脸色不好,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嘻嘻地打趣。
沈佳莹怨恨地朝姜楣的方向瞪了一眼,耷拉着脸阴阳怪气道:“碰到个整天勾搭男人的狐狸精,我能好的起来么?!”
这么一来,话里的针对意味就很明显了。
那护士叫周倩,跟沈佳莹关系很好,听到沈佳莹的话,立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姜楣后,她脸色马上也变了,跟着附和道:“碰到这么个玩意儿,那确实挺晦气!不过佳莹,咱不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人家会撒泼耍横,咱可抹不开这面儿!”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蔡婆子就在场,要是搁在寻常人家,自己的闺女被人这么埋汰。
老母亲早就冲上去跟人干仗了,但是搁在蔡婆子身上,这情况可就完全相反。
蔡婆子不仅不为姜楣出头,还反过来骂姜楣来讨好对方。
她舔着脸笑道:“小沈小周啊,是不是这死丫头给你们添堵了,要是她得罪了你们,你给我说,我让她给你道歉,回去再好好收拾她!”
沈佳莹仗着自己是城里来的,自觉高人一等。
各种瞧不起村里的人,现在看到蔡婆子低声下气的,心里的优越感又强了些。
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冷笑:“婶子,这我可受不起啊!”
这蔡婆子是撒泼打架厉害,可她也不是傻子。
跟别人撕破脸要是能得到好处,那她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可若是撕破脸没有利益可得,她也会权衡。
更何况这公社卫生院的人得罪了也没啥好处。
蔡婆子见对方还没松口,便准备要骂姜楣,让对方消气。
可姜楣才不会这么傻,虽然不清楚这俩人为何针对自己,但她也不是受气的人。
当即就接过话茬,“亏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受不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