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是两国之间的事情!”东方巽怒极反笑,“东洲已承诺与大盛结盟共同对付狄族,李临夏是最强的战力,在此时机,你却要毁掉她,我不得不怀疑东洲到底是何用意?!”
结盟?!
李乾愣住了,他这段时间忙于军务,经不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可如此帽子扣下来,他也不得不先让开通道,眼看着那位天人般的国师抱着自己女儿匆匆离开。
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关系竟这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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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地,救人!”
将人抱回营帐,东方巽毫不客气地便吩咐旁边的小将去烧水,又让找仆妇过来帮忙换洗衣服,待得一切安排完毕,转身却看见霍地眉头紧皱地收回自己的手。
东方巽心口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这伤势很严重吗?”
“李姑娘的伤虽不致命,却也不轻。”霍地叹了口气,“主子应知她身上旧伤累累,又经连日多番打斗,本就没有完全调养好,如今再遭鞭打棍刑,几下相加,情况便严重了许多,稍有不慎,只怕会留下后患。”
他说着又轻轻挽起她的袖子,“还有这里,您看,也需得好好治疗才行。”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我真是从未见过像她这样能忍的小娘子。”
看着那手臂上溃烂的皮肤,东方巽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在了胸口,半晌才咬牙道,“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治好!”
“是。”霍地点头,转身去开药方,东方巽却鬼神神差般地在她床边坐下,看了会儿那烫伤的手臂,然后又伸手轻轻拨开她额边的湿发。
那些人,那些人怎么敢那样待她?
她不是东洲的小将星,理应受人钦慕爱戴,风光无限的吗?
怎么能这样可怜,这样的……这样的让人心疼。
终于想好了药方,霍地一转身便看到自家主子在给李临夏擦拭手臂,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此时也有些笨拙地拧干布巾,小心翼翼地擦过脏污,生怕触碰到那些伤口。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时的神色有多么温柔,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冷漠刻薄。
霍地默默地回过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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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夏从疼痛中醒来时,闻到的便是满帐子的粥香,一个修长的身影趴在案桌旁,拎着一本册子扇动着面前的白瓷碗。
“……你在做什么?”她低声开口,惊动了那人的举动,匆匆忙忙回过头来,眸色惊讶,“你怎么就醒了?”
那她还应该昏迷多久?
李临夏有些无语,抬眼看了看外面,“小许呢?怎么会是你在这里?”
“你说那个杂务小兵吗?我让他去劈柴了。”东方巽端着那碗粥过来,“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喝药。”
“我自己来。”李临夏想要起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于是抬眼看他,“是你做的?”
“嗯哼。”东方巽舀了舀碗里的粥,作势恐吓她道,“给你下了毒药,省得总是自作主张,到处乱跑。”
“……幼稚。”李临夏翻了个白眼,既然动不了也就干脆继续趴着,东方巽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举着小勺子喂到她嘴边,“来,喝点解药。”
李临夏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真乖乖吃了几口,然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膝盖上,“你的腿伤没事了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是两条腿都断了,哪有那么容易。”东方巽漫不经心地拨了拨粥,“还是不能久站劳累,每日都要按时针灸用药。”
然而他却还是在短短几个月内处理好了和谈的事情,并且毫不耽搁地赶了过来,李临夏沉默了下去,“……多谢你护我。”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东方巽道,“况且我还指望利用你打狄人,怎么能就让你这么废了?”
李临夏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巽看着她一脸不快,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笑什么?你可不要胡思乱想,觉得我有什么其他的居心……”
“不是。”李临夏打断了他,笑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难得有一件事能如此达成共识。”
“哪里只有一件……”东方巽有些不满地嘀咕道,手中动作却轻柔稳妥,“对了,前几日东洲皇帝召见了你爹,不过好像没有替你讨回公道。”
李临夏笑了笑,“我受的是家法军罚,陛下也管不了这么多。”
东方巽轻嗤一声,“要管哪有管不了的,只是权衡之下选择牺牲你罢了。”
李临夏怔住,半晌才道,“你不懂,陛下他也很难……”
东方巽懒得跟她争辩,只专心喂完手中的粥,刚刚站起身,外面却忽然闯进来一个身影,“……临夏,你没事吧?”
李临夏抬头望去,竟是一脸苍白的秦宋,他本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抬眼却见东方巽在里面,顿时怒道,“东方狗贼,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