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一下被问住了,但马上回过神。
“是有一个,平日里用来放银票的……”
“打开!”
王管事脚步踉跄着跑到书架后,掀起一副字画,在墙上摩挲了几下,果然露出一个不大的空间,约摸可以放两套书大小。
里头只有一个木匣子,王管事拿出来打开,只见匣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银票。
“……怎么会?”
林槿安强迫自己冷静:“王管事,只有这一个暗格吗?”
“是。”王管事拿着木匣子的手也在不停颤抖,显然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其它的账簿都在哪里?”
“庄子上的账本本就不多,都在这书房里了。”
“你再将当时的情形说给我听一下。”
王管事拿袖子擦了一把汗,断断续续开始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睡着了,只听见有人喊,说是庄子里进歹人……”
“我跑出去一看,就看到好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刀,挟持着少当家从书房里出来……”
“几个黑衣人?”
王管事又摸了把额头上的汗:“三个……啊,不,四个!”
林槿安又问:“小姨当时……有受伤吗?”
“天色太暗,看不出。”王管事想了想又道:“应该没有,少当家是自己走出去的……”
那就应该是没有受伤,她方才去书房,没看到哪里有血迹。
“叶叔叔又是……?”
“叶少当家看到少当家被挟持后,就提出要拿自己去换人,挡在了他们面前,结果被打晕了一起拖走……”
林槿安想了想:“护院呢?”
她记得这次来庄子上,虽然带着的人不多,但也还是有几个护院,还是从何叔那儿特意调来的好手。
“五个护院伤了三个,还有两个因为守在外面,见少当家被挟持了,所以没敢出手。”
“伤得重吗?请大夫了吗?”
王管事叹了口气:“不轻,那些黑衣人下手很重。还好桑家村就有个大夫,已经让人去请了。”
——不,这已经不算重的了。
倘若这批黑衣人,和她以前碰见的那些黑衣人真的是一伙的话,通常都不留活口。
环视一周,林槿安忽然意识到还漏了一个人:“荷姑姐姐呢?”
王管事也一下被问住了,他四下看了一圈:“……这……我这就让人去找!”
林槿安皱眉,正想再问两句,季晏正好回来了。
他手上戴着皮制臂护,显然是亲自放的飞隼,看了眼满头大汗的王管事,挑眉道:“如何?”
林槿安用力握紧手指,让自己用冷静的语调说话:“小姨和叶叔叔都被掳走了,荷姑姐姐不见,护院伤了三个——为什么是账簿?这里的账簿才十几本……”这些话,她看上去是在说给季晏听,其实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黑衣人明明有四个,为什么不直接把书房里的账簿带走?
十几本账簿而已,堆叠起来不高也不重。
这个答案,她心里其实已经清楚了。
今天下午,她被小姨压着看过、算过的那些账簿,一共有三本,那三本上都有特殊记号,她刚才已经翻看过了,并不在书房中。
庄子里没有其它账簿,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被黑衣人带走了;二是被小姨藏起来了。
但黑衣人明确提出要用账簿去换人,那只能证明,他们并没有找到这些账簿,否则何必费事再折腾这么一出?
但账簿,到底被小姨藏在了哪里?
或许不在书房?
林槿安一面想,一面问王管事:“从这儿要怎么去扬州运河码头最快?”
“可以坐船!”王管事赶忙回答:“庄子里的船,沿着河流往上,到运河码头,只要一个时辰。”
她咬住嘴唇,看向季晏:“侯爷……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最多两个时辰。”
“如今是子时一刻,满打满算我们还有四个时辰,除去到运河码头那一个时辰,还有三个时辰。”
林槿安冷静地算着时间:“我们要在这三个时辰内,准备好账簿,最好还能召集到一点人手。”
季晏点头:“去把容九叫回来,我等侯爷回信——以前在边城,经常会有富商被蛮子绑走要赎金或者粮食,这些事都是侯爷来处理的,他有经验。”
“运河码头……那最好再多准备几条船……王管事,庄子上有多少船?”
“一共有三艘。”王管事又加了一句:“庄子上的船都是平日里拿来运货的,船身大,也结实得很!”
“先让两艘船现在就去运河码头等着,留一艘等会儿我们出发用。”
“好,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