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同你说这种话了?”
传棋看着喻言,“你听到了?”
喻言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激动,“传棋!你不要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男子,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所以才见了三次,那姓韩的就……”
传棋不解:“我什么眼神?”
喻言抿抿嘴,躲开传棋那小鹿般的明眸,叹一声道:“你当初说,你只想好好在女学馆求学的,为何现在却说什么嫁人?你才十六岁,有那么急吗?”
传棋心里突然一痛,是啊,有那么急吗?
如果不急,那她可能就要嫁给六皇子了。
她还能怎么办呢?
她咬了咬下嘴唇,呆呆地看着喻言。
“是啊,我很急,我要赶紧嫁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早嫁晚嫁,总得嫁的,齐姑姑又愿意替我挑一个合适的,也挺好的。过年时候,大家都能和家人一起守岁,只有我,一个人在学馆里……如果嫁了人……”
喻言打断她:“你哪里是一个人?我不是陪你了吗?”
传棋看着他:“你后来还不是走了?你总得回家的不是吗?”
喻言道:“你当时又没让我留下……”
若是你说想要我留下……喻言忍住没有说出这后半句话。
传棋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留下呢?一个饭搭子,吃完饭了,不是就得说再见了吗?”
传棋看向窗外,白茫茫地一片,突然眼睛就有些红了。
“你请我吃了许多次饭,这次,换我请你吧。”
喻言自嘲地笑笑:“饭搭子……往后,你便同那姓韩的好好相处,这样也不需要再找什么无关紧要的饭搭子了。”
两人赌气一般,将这满满的一桌菜,吃得干干净净的。
擦了嘴,漱了口,两人起了身,传棋习惯性地等喻言付钱,喻言却只是站着不动。
好一会儿,传棋才反应过来,她说过了这餐顿是她请,便掏出了钱袋子,从里面数了银两。
好贵啊~
传棋摸了摸肚子,好在刚才吃得多,没有浪费。
韩公子叫的马车等在了门外,她礼貌地对喻言道:“韩公子帮我叫了马车,需要顺路带你一程吗?”
喻言:“不需要。我不回家,我去谢府,谢瑶影请我过去赏梅花。”
传棋笑道:“哦,这样啊,她近来很有雅兴啊,你们富贵公子小姐一起赏花写诗,想想真是不错呢,我这种俗人,就回去躺着了~”
说完,她打了个嗝,故意送了耸肩,歪着脑袋,道:“不好意思,我这种俗人就是这般不守礼仪,见笑了。”
喻言看着她上了马车,心里又气又恼,一转头竟真的去了谢府。
等他走到了谢府门口,才回过神,想要离去。
可是谢家的人,已经看到了他,通传了进去,谢瑶影亲自来迎接。
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喻言突然发现,谢瑶影也是一幅乖巧的模样,就像传棋在姓韩的面前一般。
女子,在喜欢的男子面前,都是这样吗?
他探究般地看向谢瑶影,她发现了他的眼神,立即羞涩地垂下头去……
谢瑶影用手指搅弄着胸前垂下的绦带,颇有一丝妩媚,又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
喻言心想:好像传棋不是这样。
于是扫兴地挪开了眼,去看向那几珠开得正好的梅花。
不知是赌气,还是诗意恰好来了,喻言吟起诗。
谢瑶影文采不差,见喻言有兴致,便随着他联起了诗。
联着联着,谢瑶影愈发投入,而喻言却越发觉得没意思。
但,是他先吟起的,便只有抱歉地笑笑:“你赢了,我已经想不出好句子了。”
谢瑶影便请喻言回屋,吃些点心,喝些热酒。
喻言张口便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了传棋在姓韩的面前,那副乖巧的模样,竟点头同意了。
他在谢府,足足待了半日,谢瑶影觉得这半日里,她与他说的话,比认识了十来年说得还要多。
等到谢瑶影送喻言离府时,谢瑶影道:“谢谢你。”
喻言问:“谢什么?”
谢瑶影又垂下头去,一边搅弄着胸前的绦带,一边说。
“谢谢你愿意来我家,谢谢你陪了我半日。我很开心……”
喻言一时有些愣住。
他曾经陪伴过传棋那么多次,可是她一次都没有说过谢谢,还总是那么凶巴巴地对自己。
喻言没有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他想:柳博容是旧时相识,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也就罢了,如今那姓韩的算是什么,她为何对他都比对自己要温柔?
喻言揉了揉额头,轻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