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齐韵,你从未真正踏入过男女之情中,你怎么就能那么肯定,你的传棋,不喜欢朕的儿子?朕是过来人,朕能看得出来,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否则,为何赏花宴上,他们俩单独在一起?否则,为何朕让他们定亲时,她会毫不避讳地冲着朕笑?”
齐韵一时语塞,她还没能问清传棋的意思呢。
“可她现在醒来,神智都不清了……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皇上道:“或许是太过开心才如此。你自己一生拒绝了情爱,为何不让她去享受?”
齐韵气道:“我哪里有不让,我都介绍了韩家儿子啊。”
“你是觉得韩家儿子比老六强?”
“跟你说不清了,反正我家棋儿还小,不可以那么快成婚!”
“十六七了,也差不多了。”
“不行!”
“那就先定下,成婚就再择日。朕只能妥协到这一步了,老六可是催着朕,越快越好。”
齐韵还想再说什么,皇上却已经下了逐客令。
“朕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你若是得闲,就留下来帮朕,若是不得闲,就回去照顾你的传棋。”
齐韵只能离开。
传棋在宫中待了足有十日,才被送出了宫。
定亲的消息已经在这十日里,传了出来。
六王妃据说是得了怪病,全身都长了红疹,再也见不得人了。
接着,喻言与谢瑶影定亲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京城的人们都说,当初传棋与喻言沸沸扬扬闹了一场,却没想到她本事那般大,竟定下了皇亲。
一个商户女,究竟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宫里传出消息。
“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是一个信号,连王妃都可以不注重身份,那寒门学子,同样可以有出头之日。
这对那些世家们,是一个打击。
而喻言与谢瑶影的结合,又让京城的世家们,更加紧密了。
…………
女学馆的先生们和同学们发现,自打传棋定了亲后,她似乎就丧失了原来的灵气。
乍一看,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只要聊起来,就会明显觉得传棋有些心不在焉。
钱利儿那日悄悄问传棋。
“你是因为攀了高枝,就不愿意同我们说话了吗?”
传棋愣了好一会儿,看着钱利儿,也不回答。
钱利儿又问:“她们说,你是故意变得沉稳,怕说错话,影响你的婚事,是这样吗?”
传棋说:“说错话,就能不嫁了吗?”
钱利儿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机密,凑过来问:“你不想嫁?”
传棋喃喃道:“想啊,为什么不想,反正他都要娶人了,我又为什么不嫁人呢?”
钱利儿泄了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懂,难懂!”
下了课,徐先生叫住传棋。
“传棋,我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些书,是从国子监藏书室借出的,你帮我还回去吧。”
传棋点点头,接过徐先生手中的书。
她往国子监走去,侧门树下有一只黄色小狗,正在晒太阳。
她停下脚步,看了好一会儿。
这时,一个国子监的人走过来。
传棋叫住他,“这只狗,从哪里来的?”
那人觉得传棋问得有些没头没脑的,正想着如何回答。
传棋又问:“白小八去哪里了?就是那只白色的小狗,它总喜欢在这棵树下玩耍的。”
那人道:“哦,你说那只白色的小狗啊?前段时间,天太冷了,它冻死了。”
传棋一愣,“死了?”
“是啊,被雪压在了树下,雪融化了,才发现它。”
传棋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很闷。
那人问:“你是女学馆的学生吗?来还书的?”
传棋道:“是。”
“需要我帮忙拿进去吗?”
“不必了。”
那人便走了。
传棋看着眼前的黄色小狗,抿了抿嘴,离开了。
她在国子监的藏书馆还了书,也不想停留,便转而就走。
“等等。”
身后有一人叫住她。
她回过头,那人穿着玉白色的锦袍,气质文雅。
“近来借书的人多,常有不按时归还的人。现如今需要登记一下,你在这里写个名字吧。”
传棋看着他,他递过来一只细细的毛笔。
“白小八死了。”
喻言的手,微微地抖了一抖。
“我知道。前几日知道的。”
“它是被雪盖住,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