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等夏夏炸毛,袁茗卿又说,“我想起以前……以前你喜欢看古装剧,看仙侠剧……要不是嫌汉服贵,就买了……”
嗯。夏知微对这个解释很满意,也想起披个被单就能扮公主和娘娘的时光。于是来不及感伤,用水凝出一面镜子,理理衣领翻翻衣袖,再晃晃头上的带着两个小垂珠的簪子,前照照后看看,瞅哪儿哪儿好!
按袁茗卿的安慰话叫“欣赏美丽”,当然夏知微自己觉得那就是在臭美~但也不妨碍心里亮堂堂的!
臭美时间很快结束——虽然夏知微觉得她还能照一个小时……呃、半个时辰,但想想梧哥那里还打算蹭个惦念良久的饭,两害相权取其轻,忍痛割爱吧。
雪下的着实不小。夏知微像从前上学时一样,踩着茗卿的脚印往前走,吱呀吱呀,咯吱咯吱,吱呀吱呀,咯吱……
看着茗卿背影,夏知微不禁欢喜……茗卿感触可能没那么大,毕竟夏知微的壳子都不是一个,但茗卿可是身穿啊,一点都没有变……
穿着古装,带着发冠,腰间还悬一枚玉玦。
像梦一样。
又无比真实。
梧哥的院子离他们不远,但开门却发现里面不仅一个。
“归峦?……君上……”逐渐消音。
梧哥和杜师兄闭眼分坐在归峦的一前一后,周身灵气弥漫,浓郁得肉眼可见。
【桌上有粥,对付吃一口吧,没准备什么太好的。】
微生梧和杜芮蒂一前一后,一正一反,神情严肃,配合默契。
夏知微:不敢说话。
无声的吃过一顿粥,过后有脑子回味这顿饭时才发现梧哥的“对付”,实在太谦虚了。但就目前而言,两人没有心思品味美食。
归峦君上……怎么了?
旧伤?还是修炼出了岔子……
【小七,不可妄动!】
强大而零散的灵识在房间里散开,袁茗卿被震得发晕,夏知微却还有些余力,眼神立即尖锐起来,对归峦君上的情况也有了更深的感触。
——君上已经无力控制灵识的传递了。
但这无济于事,她既不能帮君上疗伤,也做不到炼药救人。用灵识引导茗卿跌宕起伏各有想法的魂魄归位,指尖在手帕上揉搓将其润湿,仔细小心地擦净耳鼻出的血迹。
终于,梧哥停了手,灵力散去。
杜芮蒂恭敬而感激,跪地:“多谢——”
“噗——咳咳……”微生梧撑着身子没倒下,睁开眼却连瞳孔都是散的,最主要……咳出了血。
“梧哥!”
泥牛入海,没有回应。
杜芮蒂想了想,难得体贴说句软话,“没事的……至少身体没事。”
“瞎咧咧什么。”
原来是微生梧已经回了神。抿去唇角的血,又施了一个洁尘咒,“恩将仇报?不愧是狼崽子。”
杜芮蒂眉宇凶戾,脸上肌肉也狠狠抽了抽,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拿一个软枕垫在微生梧背后,让他靠着。
梧哥大概是真的没力气,不但语气淡淡——其实倒很少又激烈的时候,只是前面两句话里的不太一样,而且有了靠枕,一点不带挣扎地就把身体砸在里面。看状态能随时睡过去。
但他还醒着。
于是杜芮蒂只能压着脾气听微生梧贬他。
“我在这里给你救人,你在那里给我惹事?跟茗卿知微说什么乱七八糟——”
“又没说你命不久矣!”
微生梧被噎住,随即把手掐在打坐中的归峦脖子上,“我看谁命长!狼崽子?”
杜芮蒂:“……您消消气,消消气,我的错,我命不——”
“呵。”
是想归峦醒后和他告状吗?——“园主逼我说自己命不久矣”,啧!心机狼!
杜芮蒂:“……”怎么这么难搞!
“您还是打我一顿吧。”杜芮蒂一说完就对上园主那张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脸,就怂……异常的怂。努力回想刚才的话有什么错处。
“我?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欺师灭祖斩草除根把我送走?”一连串都不带停顿的话让袁茗卿充分意识到上次……呃,或许是上次的上次,梧哥找他谈及夏夏的问题时,实在是太温柔了!
杜芮蒂听的脸发绿。呵呵,就算园主刚给师尊疗完伤,他也一点不信再顺手揍他一顿对园主身体有什么妨碍,更别说“送走”!顶多……也是最有可能的,揍完他心情大好,饭都能多吃一口!
“生气了?”微生梧可不管杜芮蒂想怎么回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他缓缓地,牵出一个极具恶意的笑,“师叔这可是为了避免你才领完欺师的罚,又要挨守丧的苦哇。”
重剑出鞘,杜芮蒂狼一样眯着灰眸。
——师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