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感席卷而来,沈槐安眼前一阵眩晕,恍惚间竟分不清前世今生,窗外渗漏进来的碎光化作阵中星芒,铺天盖地向她涌来。
她身子摇晃两下,喉间血腥味浓烈得让人想吐,此刻面色苍白,眼圈泛红,唇边还沾染着血色,不像捉鬼的玄术师,到像个恶鬼一般,狼狈极了。
度秒如年,沈槐安渐渐恢复意识,秒针也才转了一圈。
“槐安,感觉怎么样?”
纪眠卿差点就咬破指尖、以血画符了,幸好沈槐安恢复了意识。
“没事,”沈槐安皱眉接过沈星御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唇边血渍,“去把窗户打开。”
阳光重新洒入室内,她转向眼含担忧的晏玄龄,拉过他的左手仔细看了看,原先的生命线上有条伴生线缠绕,现在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沈、沈大师,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晏非晚满脸纠结。
刚刚哥哥就说带她去医院,却被沈星御和纪眠卿拦住,说是什么灵气消耗太快导致,医院查不出来,听得他一阵迷茫。
“不用,”沈槐安手指轻点晏玄龄的掌心,“成功了。”
“但不要高兴太早。”
晏非晚欢呼尚未出口,又被她一句话噎了回去。
“我和晏先生有话要说,”沈槐安起身拉开门,扬了扬下巴,“你们俩先下去等我,小晏先生也请回避。”
纪眠卿和沈星御本来有些疑惑,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福至心灵,笑着一起出了门,顺便带走了晏非晚。
三人一路下了楼,电梯里晏非晚不好问,路过花园时特意扯着沈星御后退几步。
他凑近轻声问道,“学妹,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沈星御看了眼走在前面打电话的纪眠卿,想着独八卦不如众八卦,递过去二维码示意他加个好友,“我小姑姑费这么大劲,辛苦费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人,学长你能明白吗?”
人?
什么人?
晏非晚灵光一闪,激动地差点摔了手机,“你、你是说,沈大师对我哥?!”
也对,沈槐安都吐血了,那“点”钱确实不算什么。
要说沈槐安图他哥什么,好像也没什么可图的,沈家和晏家都不差钱,更不要说遇上玄术师晏家还要礼待。
晏非晚想来想去,好像只剩“因为爱情”了。
沈大师对我哥真是情深义重啊!
沈槐安猛地打了个喷嚏,她此时怎么也没想到,一句随意扯出的借口,日后居然会越传越离谱。
关键是当事人之一居然相信了!
此刻,隔间内。
沈槐安看向在对面落座的晏玄龄,他的面色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苍白,显露出几分红润之色,嘴唇上的青紫之色也渐渐褪去。
“你现在的寿数,大约是之前的这个倍数,”沈槐安比出三根手指,“今日虽然成功了,但却有个弊端,需要每日一张我亲手画的符箓维持你的寿数。”
她盯着晏玄龄恢复平静的双眼,神情严肃,“符箓缺一日则倒退十年,缺六日,晏先生恐怕性命不保。”
“既然如此,只要沈小姐的符箓不断,我自然性命无虞,”晏玄龄松了口气,笑了笑,“没有影响到你就好。”
“晏先生想多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弱。”
沈槐安只以为他是客套,掏出一张叠成三角的符箓递给他,“符箓贴身带着就行,每张一千,可以月结。”
她收回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下面来谈谈,我之前说过的条件。”
晏玄龄将符箓装进西装内侧口袋,“沈小姐请说。”
沈槐安看着他周身的一圈淡淡金光,眯了眯眼,“我要你‘随叫随到’。”
晏玄龄一愣,难得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露出不解,“沈小姐指的是······字面意思?”
“是的,”沈槐安点头,喝了口柠檬水压制血腥味,“我喊你的时候,不管去哪里、是什么时间,你都要跟在我身边。”
“好,”晏玄龄点了点头,他一口答应,甚至没有迟疑,还给出了承诺,“我平常不太忙,只要沈小姐叫我,我一定到。”
他从小身体不好,大学毕业后虽然无法接手集团业务,但却以敏锐的商业嗅觉担任集团的投资顾问,如同背后的操盘手,让晏氏在短短五年内成为竞争对手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不过晏非晚现在逐渐接触集团业务,他身上的担子就更轻了些,一些几个亿的小项目不再到他手里。
平常他不用去集团坐班,闲暇时间也就多了,否则沈槐安这个条件他很难做到。
“如果沈小姐不介意的话,”晏玄龄顿了顿,神色真诚,“我可以搬到你的隔壁,方便以后来往。”
沈槐安挑了挑眉,“随你。”
究竟是为了方便她随叫随到,还是方便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