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场电影里,温茗颜问过冉遇宁同样的问题。
——在一场没有结局的游戏里,是尽心而归,还是草草收场。
这个问题她们显然是有不同的答案,她们是不一样的人,连着他们也是。
温茗颜要热烈,站在闪光灯下的舞者,血液里每一寸都是热潮澎湃。
冉遇宁执着画笔,不要万众瞩目,只管站在幕后,遥看台前。
沈长河与温茗颜,林京年与冉遇宁,他们本身也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选择。
温茗颜要跳舞,沈长河欲从商,看似道不同,两个人唯一担忧的,是真的道不同,走不到一起。
冉遇宁和林京年不同,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确定彼此是殊途同归了。
在人生这一场游戏里,有人不急于一时,追寻来日方长,将过往、当下、未来的每一步都算计在内;也有人看不到未来,追求及时行乐,不管前路多愁,只论当下,不问前程。
他们在游戏里都扮演主角,游戏内容与航线都靠自己把握。冉遇宁既不要尽兴而归,也不要草草收场。她只说,她很喜欢一句话——“从此烟雨落盛京,一人撑伞两人行。”
而在青春这场游戏里,游戏未完待续,有人已经赢得一塌糊涂。
……
整场电影都是细细碎碎的声音和心不在焉的眼神,今天的结果就是,电影结束时,没有一个人记得电影讲了什么内容。
结束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天空灰蒙蒙的,是风雨欲来之势。
四人散乱走在车水马龙的闹市,话已经说开,沈长河温茗颜不再藏着,在另外两人面前过分张扬。
他们几个走到一处深城小巷,这边是一处夜市街,烧烤、小吃还有各种各样的玩具,在下午时刻就出没在城市的一角。
沈长河走在前面,“阿年,遇宁,这个面具好看,你们俩要不要买一个?”
这时候,沈长河和温茗颜手上已经拿着同款的了。
林京年摇了摇头,“沈哥,你们慢慢逛,我们就先走了。”
沈长河眼疾手快,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抓住要逃的人,“去哪啊?”
“噢,那个插画我们还没画完,还要回去继续工作。”冉遇宁解释道。
温茗颜打掉沈长河的手,两人相处还是互怼型的,“沈长河,他们要回去工作了,没时间陪你逛街。”
沈长河出奇地没有怼回去,反而和颜悦色,默默收起手,“噢,那你们回去注意安全。反正有人陪我逛街。”
冉遇宁憋笑,林京年也是。
回去的路上依然那么不可置信,“林野草,最近是恋爱盛行期吗?”
“也许吧,听说有住校的同学晚自习下课在操场上溜达被高主任当场抓获了。”
听言,冉遇宁替温茗颜揪心,“那小颜岂不是顶风作案,危险更大吗?”
“瞎操心!”林京年又弹她额头,“沈长河看着没什么头脑,实际上很有分寸的。”
“行吧,希望如此。”冉遇宁头埋着,踢路前行,若有所思,“不过高主任实在是过分了,别人一起在操场上散散步怎么了?这就断定别人早恋了?”
关于早恋,人人侃侃而谈。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说为什么不能早恋,也找不着标准说怎样才算早恋。
怎样的理由都有可能被推翻,怎样的标准都有可能被质疑。
林京年认同冉遇宁的话,心里也没什么所谓,心想着早恋的他们能做什么事,无非就是一起上学,一起吃个饭,再一起散散步,这些事普通朋友也能做。
只要事不出格,高主任没理由生气。只要不影响成绩,高主任也没话说。只要他们感情纯粹,能让彼此开心,高主任也不会多管。
这无非就是青春悸动后不受控制的情感在作祟,情不知所起,他们又有什么错,这也不该是一件错事,不应该像以前的观念说的那样大逆不道。
“嗯,高主任真的挺过分的,万一别人真的只是朋友呢?”林京年附和道。
冉遇宁“嗯”了声,没再说话。闷着头自顾自走路,心中想法频频。
“你冷不冷?”林京年看她闷着头走路,肯定心情复杂,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些家长里短的话。
“不冷。”冉遇宁心不在焉,“你冷啊?”
林京年扶额收了收自己的外衣,“我也不冷。”
林京年本不应该多嘴问这一句的,冉遇宁现在估计脑子也没带,自然也听不来这话中话了。
……
插画弄完已经是十二月了,校刊也正式在十二月下旬印刷出来了。因为资金有限,无法做到人手一本,只给每班分发两本,参与编辑工作的同学人手一本,当然林京年和冉遇宁也有。
冉遇宁拿到这份战利品,心里滋味难以言表,简单来说,就是比以往拿奖的任何时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