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没有见到他们的小动作,依然沉浸在八位数的起拍价上。
有人突然轻轻拍了拍沈辰的小臂,沈辰扭头一看,是张博彦。
不知怎么,沈辰一下子觉得张博彦好像也贵了一些,不自然的打了声招呼。
张博彦却不知道沈辰心里在想什么,轻轻一笑,说:“你们进门开始,我就看到你们进来了,只是刚才在跟一个客户说话,现在才抽空过来跟你们说说话。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边说,边引着沈辰和米粒走到旁边,给沈辰接了一杯温开水,给米粒倒了一点果汁。
沈辰以前也知道人跟人差距是很大的,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一辈子也到不了罗马。
但一想到待会儿大堂里面的某一个人,大笔一挥花上几千万买下一副不能吃不能穿不能住的手镯,总之,亲眼见到差异比知道,震撼要大得多。
张博彦并不知道沈辰心里所想,看沈辰不说话,只能再度开口说:“你看,我每天打交道的都是这些东西,说得好叫家族传承,说的难听一点呀,就是去世了好几百年的人留下的遗物,没准这上面残留了很多魂魄,要找人附身呢。”
沈辰一听,便笑了,说:“没准半夜幻化成一个美丽的姑娘,开展一段虐恋情深的人鬼情。”
张博彦盯着沈辰侧脸,动情的说:“她就在我眼前,我倒是要问问,她是从哪一件珠宝跳下来的?”
沈辰一开始没听明白,后来转念一想,他是指自己,便回应道:“你看我今天穿的绿色旗袍,就是从你们今晚的镇馆之宝那副什么绿手镯上跳下来的。”
“沈辰。”
“嗯。”沈辰听到有人叫她,习惯性的回头望去。果然是李然带着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从远处走来。
李然的目光从沈辰移开,看着张博彦说:“张总,拍卖会果然不错。”
张博彦得意一笑,微微点头说:“嗯,多谢李总前来捧场。为了这次拍卖主题,我们公司提前一两年就开始收集拍卖品,并且这次的压轴手镯,也是近半年才谈妥拍卖的。”
沈辰在一旁听着,听到这些拍卖品要收集这么长时间,并且一次拍卖会并不是简单的说开就开,忍不住感叹道:“博彦,多谢你给我们机会来这里见见世面,这些珠宝虽然看不大懂,但都好精美漂亮。”
李然听到沈辰如此捧场,不屑的嗤了一声,说:“我当时在意大利和英国,也参加过更豪华的拍卖会,这也不过如此。”
张博彦不以为意,保持礼貌得体的微笑,说:“那是自然,我们跟李总所处的环境不一样,这些珠宝的售价,对我们来说,是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数字,对李总来说,却可以挥挥手不在意的买下。像我,虽然每天经手很多名贵珠宝,但是心里很清楚,我们普通人这一辈子都买不起。”张博彦说到最后,声音低下去,就不再说话了,毕竟在这种场合,在潜在客户面前,说这些话是很扫兴的。
沈辰明白张博彦的这种感受,他俩都是普通小镇出身,再怎么见识到大城市的繁华,也无法参与。于是,她安慰的看着张博彦,想要说什么,却张张嘴没出声。
张博彦感受到沈辰的理解和无声的宽慰,也笑笑回望过去,示意沈辰不用担心。
李然本意是看到张博彦这么春风得意一般神色,莫名觉得心里不得劲,便出声嘲讽两句,却没想到看到他和沈辰两个人惺惺相惜,还“我们我们”的,反倒变成他是被排除在另一个阶级对立面。
这让他心里更加不爽。
好在拍卖会快开始,有人过来找张博彦去后台提前准备。
李然和沈辰相继进场,登记号码牌。
这种拍卖会是一张邀请函对应一个拍卖号码,沈辰的邀请函是张博彦给的,她肯定不会买任何东西,但手里也拿着一张。而李然的号码牌是他自己凭实力拿到的邀请函,所以他也有自己的号码牌。
三人进场,找一个中间偏后的位置坐下,就开始等着拍卖人做拍卖品展示。
沈辰第一次参加这种拍卖会,平时在电视上看到大家为一件拍卖品抢来抢去,把价格喊的越来越高,心里会默念不理解,岂不是便宜了拍卖方和卖家吗?
但亲身参与和电视上看,是完全不同的。
现场灯光调暗,仅台上留有一盏光束,张博彦走上台,开始介绍:“晚上好,欢迎各位参加天玺公司举办的拍卖会,我是拍卖师张博彦,我的拍卖证号是0125879。我们今天的拍卖主题是“传承”,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历史和文化,从刀耕火种到现在机汽电网,技术和文明不断更新迭代,而我们的文化和精神,也在一代与下一代的接力赛中,不断传递接力棒,传递是上一代主动无私的将自己的智慧和责任移交给下一代,而继承,是我们这一代要责无旁贷的挺身而出,承担起传递的责任。”
张博彦慷慨激昂的做完第一段演讲,下面掌声雷动。
他稍作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