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牛仔抹胸的欧美风辣妹眨巴着眼睛，顺着张彦博的介绍开口：“张老板有这么帅的朋友怎么才带出来给我们见啊？”
被点到的江故远不置一词，生人勿近的气息呼之欲出。
“人家今天可是看在我们若瑄美女的面子来的。”张彦博朝着黄若瑄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害得她差点被润口的白水呛住。
自己的第六感果然没错，这男人来这绝非偶然。
顶着周遭投来的目光，她按捺住内心复杂的心理活动，迅速做好表情管理：“张老板真会说笑，今天这包厢里我可排不上号。”
随后她捏起高脚杯的细颈，欠身隔空敬酒，“还得感谢张老板的盛情邀请。”
话毕，微仰着头将杯中四分之一容量的红酒一饮而尽，卷发从肩颈滑落，杯口留下一抹鲜红。
坐下后，旁边的古风美人身子轻斜，掩着嘴小声询问：“你认识江故远呀？”
声音清冷，带着点江南口音。
“算是认识？没有很熟啦。”黄若瑄挤出不自然的笑容。
如果他们不是因为童诗遥结识，她大概会觉得认识这样的人物是件值得开口的谈资，但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
此时此刻，作为童诗遥的姐妹，只想和他撇清关系。
童诗遥三年从来没接触过任何男人，而他此刻却跻身美人堆里。
表面再清高，还不是在须臾奉承间坐得坦然。
她敛了敛眸，没再朝那边看，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围风格各异的漂亮脸蛋上。
张彦博无愧社交达人的名号，没有多金小二代的架子，把气氛带得热络，大家也不再拘泥于各自的座位，三三两两地聊起天。
这种场合的社交更多的是利益属性，一副副精致的皮囊簇拥着，寻找谁更适合做镜头前置换资源的朋友。
“若瑄若瑄，我之前看过你拍的vlog，感觉你和你男朋友好幸福呀！”一个穿着蛋糕裙的女孩凑到黄若瑄面前，挺括的下摆随着动作起伏，像只雀跃的蝴蝶。
黄若瑄虽在网上听惯了别人此类的艳羡，但亲耳听到时还是不禁面露羞赧，谦虚道：“剪辑的功劳占一半呢。”
“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你！”女孩外表呆萌，说话却耿直豪爽，惹黄若瑄笑得耳根微红。
女孩掏出手机，嘴角旋起浅浅的梨涡：“我们可以合张影吗？”
黄若瑄应了下来，配合着女孩找角度。
一个明艳一个可爱，同框有种各具特色的冲击力。
酒过半巡，各种气味混合的空间让黄若瑄有点缺氧，她扶着略昏沉的头准备去卫生间透透气。
琥珀色的双开门仿佛隔绝出两个世界，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两侧摆放的国风瓷器静静伫立，泛着温润的光，彰显着雍容华贵。
地毯的吸音效果极好，即便是高跟鞋踩上去也没什么脚步声，酒精加持下，她感觉自己走路轻飘飘的。
“那边。”
一个深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蓦然转头，江故远长身鹤立，与她隔着几步远的距离。
她眯起眼抬头巡了一圈标识，卫生间确实在反方向。
虽然并不想和他有多余的互动，但考虑到他是甲方张彦博的好兄弟，出于基本礼仪，黄若瑄经过他还是留了句客套的谢谢，然后拐进走廊尽头。
香水的余韵飘进江故远的鼻腔，玫瑰和柠檬草的后调，攻击味十足。
过了几分钟，黄若瑄踏出卫生间，看到江故远依然保持在原来的位置，好像刻意在等她。
“有事？”她走近停住脚步，眼神中冷漠昭然。
暖色灯光下，他的喉结微微滑动，“上次没来得及打招呼，听说你要结婚了。”
如此煞有介事地站在这，就为了送句祝福？
“童童和你说的吧，好意我心领了。”尽管内心略有微词，她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之后是几秒的沉默横亘在二人之间。
“我今天是来跟你谈合作的。”江故远一字一句，面色丝毫没有被对面这个女人的疏离态度影响。
话锋急转，黄若瑄犹疑了片刻，不过转念一想，今晚本来也不是什么叙旧局，只不过甲方的朋友变成了甲方，而这个人她恰好认识。
这也无伤大雅，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自媒体的池子越来越大，做出非同质化的东西也越来越难，这次合作说不定也是个转机。
“什么合作？”她正过身，态度转好了些。
见她饶有兴致，江故远挑了挑眉尾，“难道我们就站在这里谈吗？”
黄若瑄揉了揉内眼角，的确有些草率，她低头思考了几秒，“你明天什么时间方便？”
“今天这个时间就可以。”
“那我到时候带上童童吧，单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