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海娜瞪大眼睛看着纯白色的房间,这个地方只有前面的一方水池,里面翻滚着墨色的魔药。
哦,像是死亡魔药——她好像在哪本高级魔药书里见过,那个颜色和状态,人只要掉进去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不要慌!”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伊海娜讶异地扭头看去,是穿着脏蓝色大衣的纽特。
还没来得及多想,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就从她身后传出。
“不慌?那你让我干什么!”
一个高挑的女性惊慌失措地站在椅子上——椅子在水池上面,并且逐渐被魔药包围。
“跳!”是自己的声音,伊海娜看到自己,另一个伊海娜,正站在纽特的身边,把袖子里的蜷翼魔放了出去。
那名女子落到蜷翼魔的背上,然后接着又往前一跳,扑到了纽特的身上,确切来说,是纽特怀里。
伊海娜愣住,那个伊海娜也愣住,但是很快几个人就逃出房间,在长长的黑色金属走廊里面狂奔。三个人东躲西藏,绕着柱子给那群追过来的家伙甩各种魔咒。
“……”
纽特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跟她说话,可是无论伊海娜怎么努力也听不清。
……
是夜。
一丝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像一枝苍兰花似的,躺在窗前圆形的地地毯上。
伊海娜坐在床上,盯着那一小块光亮,有些愣神。
在和邓布利多谈话完的当晚,她又一次做了预言梦。梦里那个地方她确信自己没有见过,比起一个办公室,那其实更像一个牢房。那个女人她也没有见过,她还有些美国的口音——伊海娜在这方面异常敏感。
联想到邓布利多今天说的,让她和纽特去一个地方,或许就是美国的某个城市。
可是——那个女的为什么要扑到纽特怀里!
伊海娜一想起这一幕就气的要命,像是被巨怪一屁股坐在了胸口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伊海娜摸索到枕头边上的魔杖,挥了挥,一只巨大的动物就落在了地板上。
这是忒修斯教她的,无声咒,用起来方便了好多倍。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抬头看着自己银白色的守护神。
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形似洛斯利,好吧,可能全世界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都长得差不多。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邓布利多,因为她第一次守护神基本成型的时候是一只很小的动物,她想可能是水獭之类的,但是当她完全放出来之后,却是这个庞然大物。
“或许你的心态变了,”邓布利多面对伊海娜的疑问只是耸了耸肩,“在你的心态发生巨大的转变时,你的守护神也是会变的。”
伊海娜其实并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心态到底发生什么变化了,但是邓布利多没在往下说下去,她也就没再问。
眼前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轻轻低下头,似乎是想要蹭蹭伊海娜的脸,可惜它不是实体。
“你说,纽特他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会喜欢上我……”伊海娜盘腿坐下去,看着面前的月光,喃喃道。
鹰头马身有翼兽用自己的翅膀把伊海娜圈起来,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伊海娜想起了纽特喜欢了很久的丽塔,事实上,她已经不止一次在魔法部见到这位美丽的女巫了。她礼貌体贴,还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助理,纽特喜欢这样一位优秀的巫师是很正常的事情。反观她自己,只知道跟着纽特跑,可能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小孩子罢了。
身边的守护神早已消散,伊海娜独自坐在那里发呆,不知不觉又绕回了刚刚的梦上面。
或许只是因为时间紧迫并且情况紧急?但是她和纽特认识这么久了,一点肢体接触都没有过!
伊海娜此时完全没想起来她变成雪狐之后纽特做了什么,光顾着生闷气了。
这么一想,那名女巫师好像和丽塔也有些地方挺相似的,都像是女强人那种类型的,自己跟她们比完全就是地精碰巨怪,完全没胜算啊。
想来想去,完全没了睡意。伊海娜披上衣服,悄悄出了门。
……
花园里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弯月挂在如墨的苍穹上,照亮了伊海娜的路。
伊海娜走到秋千那里,坐下,慢慢地摇晃着。
“你怎么还不睡?”
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伊海娜下意识拿出魔杖,一扭头才发现是艾利特。
“你不也没睡。”她没好气地道,把魔杖又收回袖子里。
艾利特把她往边上挤了挤,也坐到秋千上来:“我刚回来,今天事太多了,处理到现在。”
伊海娜“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又做梦了?”不知为何,艾利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温柔——一定是错觉。
“……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