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伊海娜问纽特要来了那本禁书,打算再翻翻看看——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什么德姆斯特朗的女校长的死因或许和他们在查的事情有很大的关联。
纽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小心一些,他们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一些遗留下来的黑魔法会对人产生影响。
“我还是觉得门口那个老人有点奇怪,”伊海娜抱着书,无意识地搓着手指,“我也没见她给别的顾客送水果。”
唔,其实也有可能就是他们没看见。
“我再观察一下,放心吧。”纽特轻声道。
伊海娜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无论伊海娜怎么翻来覆去地看,这本书上也再没有和那位女校长有关的内容了。
“奇怪啊…他怎么会知道和她的死因有关呢?”
这本书没有注明作者,想从这方面入手是不可能了。
伊海娜把手指轻轻放在咒语下面那行字上,闭上眼睛,开始使用追踪咒。
这是忒修斯教给她的一个非常高深的,很少人使用的魔咒,可以通过触摸来追踪所属者的踪迹,可以看到过去的画面。但是这个咒语有一个限制,就是滞后性。
眼前闪过一个个画面,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还有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每一个画面都是两个人在一起。
他们是什么关系?合作?还是亲戚?
画面都模糊不清的,伊海娜努力地去看清却无功而返。
一帧一帧划过去,最后停留在了一个画室。
阳光从半开的窗户里挤进来,映照在画板上。
老人坐在旁边闭着眼,似乎很享受这个氛围。男人拿着笔在画布上涂抹着什么,即使被阳光笼罩了,他那苍白的面颊上仍看不到一丝表情,丝毫没有生气。
他的眼底有着伊海娜只在格林德沃眼中见到过的阴鸷。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伊海娜并没有发现手腕上的魔法石闪烁了两下。
老人忽然睁眼看向窗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扭头和画板前的男人说了几句话。
伊海娜还在努力地辨认口型,那个男人忽然就看向了伊海娜的方向——明明是上帝视角,可是伊海娜却有种和男人对上了视线的感觉。
她浑身一激灵,从咒语里脱离出来。
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伊海娜再一次看向手中的书。
看来那两位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了……并且她更偏向于那个男人主笔。
伊海娜掀起窗帘的一个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已经很晚了,等明天再去找纽特说这件事吧。
……
第二天天还没亮,伊海娜就被纽特喊起来了。
当睡眼惺忪的伊海娜站在门口给他开门时,纽特愣了一下。
她的睡衣领子有些大,能看到一小节锁骨和白皙的皮肤。随着年龄的增长,伊海娜的面容逐渐长开,身材比例也越来越好。
纽特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原来懵懂地睁着大眼睛和他讨论洛斯利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伊海娜看着纽特莫名其妙对着自己发起了呆,有些纳闷。
她早已过了看见纽特就害羞不已的年纪,更何况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怎么了?这么早,是有什么发现吗?”伊海娜把他拉进来然后关上门。
纽特听见她问话,这才把脑子里的杂念甩出去。
“邓布利多来信了。”
纽特收到邓布利多的信的时候完全没有惊讶,他的潜意识里已经默认邓布利多知道他们的法国之行了。
本来想让伊海娜睡个懒觉,然而信封上写了“和伊海娜一起看”,他只能大早上来打扰她。
好在伊海娜没有起床气,很快就搬着凳子坐在纽特旁边拆信了。
本以为有多么要紧的事情,结果那么大一张羊皮纸上只有一句话——“盖勒特格林德沃曾就读于德姆斯特朗。”
伊海娜看着邓布利多清晰有力的笔迹愣了愣,有些不确定:“邓布利多的意思是……格林德沃搞死了那个女校长?”
纽特被她惊世骇俗的话呛了一下,有些无奈:“内丽达·沃卡诺娃离世的时候格林德沃还没出生呢。”
对哦……
伊海娜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混沌的脑袋。
“那是什么意思?”
纽特也一时没理解邓布利多的用意。
就在这时,一只伊海娜从没见过的猫头鹰扑棱着翅膀撞到了窗户上,嘴里叼着一封信。
两个人齐齐扭头往那边看去,都有些疑惑。
“你的信?”这是伊海娜的房间,自然也只能是伊海娜的信。
伊海娜走过去打开窗户,这才看到信封上的印章——是英国的邮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