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處—
心緒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御疏影和墨者談天著,兩人坐在木屋外的湖邊。
「噗,」御疏影才聽到這,一口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就這?你就在我這賴了一月有餘?」
墨者一聽,耳根子突然紅了,他放下釣竿,沒好氣地說:「妳笑什麼,是妳……是妳說我傷口還沒好,不讓我走的。」
「我……」御疏影還想回嘴,卻已然想起來這一個月發生的事。
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
那日—
「不然,你現在跟我進去木屋,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傷好了沒,好了就給我離開!」御疏影一把拉起墨者,毫無反抗地被她拉進木屋裡。
御疏影闔上門,就朝墨者走去,握住了他的衣領,可她卻突然停下了手上正欲做的動作。
墨者低頭望著她,在御疏影頭還沒抬起來前,他勾起嘴角。
御疏影一抬頭,他又擺出一副挑眉模樣。
「怎麼了,不是要脱我衣服檢查嗎?」墨者故意地問。
御疏影癟嘴,她鬆手退了一步。「你自己脫。」
「好啊。」墨者聽聞,抬手就解開腰帶,他直勾著眼望著御疏影,就喜歡看她這般不知所措的模樣。
不一會兒功夫,墨者寬好上衣,他長年習武,身子結實,胸上與腰上都纏著繃帶。
這不是他第一次受這樣的傷,包紮止血這點事他可能比御疏影還得心應手,可他在她面前,就是喜歡裝弱、裝痛、裝可憐。
「這繃帶是妳纏的,我解不開,」墨者落下這句話,一把抓住御疏影的手。「妳纏上的,妳得自己解。」
「你,」御疏影還想回嘴,迎上的就是墨者厚實的胸膛,她別過泛紅的臉。「看你身手如此矯健,我看繃帶也不用拆了,定是好了。」
御疏影一說完,就甩開墨者的手,殊不知這一甩,直接敲上了墨者的胸前。
「嘶……」墨者故意裝作胸痛,劍眉緊鎖,還將唇抿成一直線。
「啊,抱歉。」御疏影見狀連忙靠上前,望著墨者的胸膛。
墨者低下頭,正好對上抬頭的御疏影,兩人這般對視,都紅了臉。
兩人像被電到似的,分別轉過身。
墨者瞥向她,清了清痰。「妳就…..再收留我幾天吧。」
御疏影也清了清痰。「知道了,我收留你,你出去吧。」
「哦。」墨者沒有反抗,就這樣隨意拉上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見墨者出去,御疏影才鬆了好大一口氣,她走到一旁喝下一大杯水才緩過來。
-
回想起這一幕幕,御疏影坐在茶几旁,托著腮,陷入沈思。
在這兩天,御疏影明白,忘情湯失效了,她記起了一切,記起當初自己撕開神力創造七世,只為了讓自己有更多時間與墨者相處,想要把他帶上天,想要解開他每世總得落得元神燼滅的命運。
同時,她也記起了,她有多愛墨者這件事,也記得,他是如何傷害她的。
她百感交集,更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這裡是幻境嗎?為何她與墨者會在這裡重新相遇。
她現在到底是誰,是神域之主,還是只是御疏影?
還在陷入沈思時,墨者忽地打開門,著實嚇了她一跳,墨者跑進來,開心地說:「跟我來!」
墨者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出木屋,外頭正下著流星雨。
美不勝收的景緻映入眼簾,讓御疏影一時忘記反抗,手就這麼被墨者牽著。
雖說星象宮她平時不怎麼管,也沒有在意星辰如何變換,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她倒從未看過這片星海。
「好看吧?」墨者望著眼眶裡全是星星的御疏影。
「好看。」御疏影回答。
「那妳只顧著看,不許願?」墨者問。
「許願?」御疏影疑惑,她自己就是神,許什麼願?「我不用。」
「好吧,那我許。」墨者望著天際,閉上了眼。
御疏影側過臉,看著墨者。
他的側顏更好看,稜角分明的下顎線勾勒到喉結,他鼻子高挺,睫毛很長,御疏影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觸碰他的睫毛。
墨者突然睜開眼,就見御疏影伸著手指對著他的眼,她忽地紅了臉,頓感羞赧,想轉身就跑,卻忘了手還被墨者牽著,墨者一個用力,御疏影就被拽了回來,一把撞進墨者懷裡。
「你!」御疏影又想推開墨者,墨者卻緊緊抱著她。
「妳不想知道我許什麼願嗎?」墨者低語。
御疏影別過臉,可還是埋在他胸膛裡。
「不想。」御疏影癟嘴,她說謊。
「是嗎……」墨者微微鬆開她。「可是我很想告訴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