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几本破书感兴趣,可不可以给她呀?”
大人被她取悦,高兴地笑着答应了。
我捡起这些书,有些张页还被砸得吹落在地上,我一页不落的捡回来。待有闲暇时就拿出看看,不懂的就问问妈妈。
虽然我是柔然人,却一直生活在晋国。因为满春院就在晋国的地盘,只是离柔然很近罢了。
贵妃在被带走时,她还说想带走我。
皇帝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温柔的注视着她,道:“只要爱妃想,别说是要她一个下贱的女人,就是杀了她也没关系”
贵妃当然不会杀我,她只会折磨我。
到她那的第一天,她就塞我一嘴的蒙汗药,将我拽到街上,叫所有人围观我,还叫上皇上一起来看。
我想起在满春院时的一次不慎怀孕。
没错,我怀过孕。
那大人的妻子是个厉害的,她叫人蛮横地将我拖到外面,撕扯我身上的衣裳,对我又踢又打,然后将我扔到外面去。
大人在后面战战兢兢,那妻子则踩着我,趾高气扬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快来看看啊!这女人多骚啊!”
当时我还记得有个小孩笑嘻嘻地戳了我那处,然后他吓哭了。
血流了出来,那妻子却是非常兴奋,在我鼓鼓的肚子上用力一踩。
“你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想得美啊你!”
我在这人群中沦为可笑,谁都来唾骂我,谁都想来碰我。
还记得那妻子在大人的甜言蜜语中羞涩了脸,靠着他娇羞道:“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
还是花魁姐姐将我带回去,妈妈也骂我,骂我搞出了孩子,克扣了我的食物。
那时的我才十四岁,还没懂得那么多,只能依偎在花魁姐姐身边哭。
只是最后,花魁姐姐得了病就被抛弃,在我苦苦哀求着妈妈的时候,她将头撞在石柱上。
那石柱上的血像一串串梅花,尤其是凝固了之后。
“啪——!”
我被这巴掌打回了神。
“本宫一想到……你服侍皇上时会是怎么样的嘴脸,就觉得恶心,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你?!”
贵妃用尽全力地往我脸上掌掴,又似不解恨,还要打另一边,直到她打累了,才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本宫会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吧?!”
她的脑回路真是千回百转,难以琢磨。难道是因为我看到了她难堪的一面?
我跪在地上,低眉顺目道:“婢子不敢”
“今晚皇上会过来,你就看着吧!”
于是我就这样一直跪到天黑,跪到两眼有些发黑,头也在不断的肿胀着。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她的宫门忽然开了,只见她穿得光鲜亮丽,与在牢中截然不同。
这个时候已经错过了皇上会来的时辰。
她等啊等,只盼来了一封诏书。
“贵妃沈氏,妒忌成性,残害嫔妃,虐待皇嗣,害得宫中男丁稀少,甚至于与兄长勾结外臣,在宫中及朝中结党营私,此等妒妇,罪不可赦,赐一毒酒自尽,钦此——”
我有些熬不住,忍不住扑在地上,眼前已经黑得看不清楚,就连听力也嗡嗡作响。
“不……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种事!皇上!臣妾冤枉啊!”
我彻底没了气力,扑通地摔了下来。意识弥留之际,只听见贵妃在泣不成声的诉说着这些年与皇上的情谊。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在最后时的演戏,如果不是,那真的是蠢透了。
视线一阵清明,我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看到了旁边熟悉的轻帐。
这里是皇帝的寝宫。
皇上将我扶起,摸着我肿起来的脸,叹息道:“委屈你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徒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贵妃的家族太过于强势,还掌握着兵权,为了让他们以为朕与镇南大将军关系破裂,只能以你作为导火索。朕花了七天的时间终于将贵妃家族的余孽都斩首……”
我头一次有勇气打断他的话:“我的孩子是贵妃杀死的吗?”
皇上凝视了我片刻,沉声道:“……不是”
“那她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吗?”
“不知道”
我想笑,笑那贵妃。
笑那贵妃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抱着别人的孩子,更笑她假装没有察觉是皇上杀死的孩子,之后还对杀死自己家人的仇人仍心存爱意。
真是愚蠢至极!
“朕给不了镇南大将军什么嘉奖,正巧他几天前提起过你,你就去他那儿吧?”
我将看着香炉的眼珠子转向他,他避开视线,面露痛苦,道:“拓跋,你不明白皇帝这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臣子谋反,皇帝不一定能镇压得住”,他又牵住我的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