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接着低头画图纸。见小姑娘的手不收回去,他才开口喊了一句,“李珈。”
一声令下,李珈就狗腿地走过去结果小姑娘的水,然后再有礼貌地把人请出教室,好让周一能安静的画画。
事后的饮料总是落入李珈囊中,她嘴上在谴责周一的这种不道德行为,但还是窃喜地接受这个甜蜜的负担。
变故是在临近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出现的。
李珈回宿舍之后,周一照例留下来收拾教室。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室友刚刚在在操场打球摔倒了,这会得去医院。
周一忙答应下来,锁好教室的门就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但是他唯独忘记了关窗。
“那晚的雨可真大啊。”李珈回忆说。
第二天要交稿了,两个人走到教室想要去取回图纸。
开门走进教室的瞬间两人都惊呆了,图纸完全被雨水打湿,一点笔迹都辨不出来。
李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过来看着身旁的周一。
周一凌晨四点从医院出来,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跟着李珈到了教室。
他看着教室里的一片狼藉,手足无措,压着收嗓子道歉,“是我的错。昨晚我舍友进医院的,我走得急,走的时候忘记关窗了。”
周一的个子比李珈高出好多。她抬头看着周一,胡子拉碴,眼睛下面青黑一片,哪有平时的那副清爽模样,一看就不是骗人的样子,“那你的舍友现在怎么样了?”
周一回答她,“骨折,还在医院躺着呢。”
李珈点点头,“那你还有图纸的备份吗?”周一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李珈叹了口气,但是看起来心情颇为轻松,“那没办法了,咱们只好去和老师说咱们放弃比赛了。”
周一没再考虑不参加比赛的后果,反而是有点疑惑李珈的反应,“你不生气?”
李珈笑眯眯的,“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生气我昨晚提前开溜?还是生气你的舍友昨晚好好的打什么篮球?那我现在应该先把我自己揍一顿然后再去医院把你舍友揍一顿。离这儿最近的是三院,你舍友在那儿吧?”
周一被逗乐了,“在。我还能告诉你在哪间病房。”
李珈点点头,“可以。但是在去医院之前咱们得先解决老师,我不生气你不生气不代表他们不生气。”
结果肯定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从办公室出来李珈就皱着张脸,“这下我是真不开心了。”
周一扯了扯她的袖子,“那我请你吃个饭?”
李珈点点头,“我想吃点好的,学校门口那家小炒怎么样?”
周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就这点出息?走,我带你吃个贵的。”
饭局结束没多久,周一和李珈就在一起了。
“毕业之后我们一起开了个小小的工作室。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是还是很开心。”李珈顿了顿,“可能是因为太开心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我还是没法接受。”
变故也是一样发生在一个下雨天。
雨太大了,让人的视线浑浊不明,在家的李珈听到新闻里正在紧急播报一起严重车祸,一辆大货车撞上了一辆小车。
她抬头一看,画面太惨烈了,小车几乎没有了形状,她拿起手机想要给周一发条短信让他在路上要小心。
发送键还没按下,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潋听到这里心里一揪,攥紧了拳头。
叶树在一旁看到林潋的反应,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周一走了,刚刚新闻里那个坐在小车里的人就是和客户开完会准备回来的周一。
周一的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在知道这个噩耗之后好几次哭晕过去。
两人之前都已经互相见过父母,周一的父母很是喜欢李珈。
李珈在处理后续事情的过程中很冷静,儿子走了,她更要为两位老人争取更多的赔偿和更大的权益。
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有几个周一的亲戚都说李珈太过于冷血,都被激动的周一父母一一轰走。将心比心,他们何尝能不知道李珈现在是有多难过。
送走了周一父母之后,李珈还是没能成功哭出来。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了悲伤这个功能,直到她在工作室整理周一遗物时,那张图纸才让她好好地哭了一场。
图纸是新的,但是上面画着的是之前两个人准备用来参加比赛的稿子,她仔细看了看,周一还细心地添上了不少细节。
这张图纸的出现太突然了,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她甚至不知道周一是在什么时间完成的这张图。
周一离世带来的打击太大,没过几年两位老人家也相继离世。
李珈尽责地帮助两位老人忙前忙后,走完了最后一程。
远在国外的李爸李妈知道了之后表示要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被李珈拒绝了,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