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气,轻雾在城中飘散,一声咳嗽声在四川太守府门前响起,这一刻太阳即将露头,守门人还正在做梦,梦里有千军万马向他袭来,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伸了个懒腰,准备换工,轮换到白天守门的人,他还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
“砰”,门从外面打开了,他不敢置信,谁敢撞这四川最大的官,太守府上的门?“不要命了!”
话还没出喉咙,就被冲进来的人撞了个仰天翻。“哎哟喂。” 陈王从京都带来的一众高手可不会关心他们的粗鲁是否伤到了这位无关人士。
只有更粗鲁的,一只粗黑大手把他抓了起来,简直就是鬼怪来了,“原太守在哪?”
“后院。”毫不犹豫地回答,并补了一句,“哪个姨娘房就不知道。”
鬼怪听了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四川境内资源丰富,百姓自给自足,倒是有点意思。
这位鬼怪大人是一位持刀壮汉,就是之前出场的陈一安的顶头上司,是陈王在京都侍卫营的总领。此人血腥暴力,手段残忍,是陈王信任之人。上次陈王带他的人出来,出了三名叛徒,虽然这三人最终还是被陈一安留在了雪山,但是没有自己亲自处理,憋了一口好大的气。
到了太守府,像恶鬼穿堂,阴风阵阵。他吩咐手底下的人像抓猪一样,全都抓了起来,只问太守人在哪。
陈王不管他如何在朝廷命官府上撒野,自己进入这府上的正厅,坐在高位上,等着把这原太守送到他面前来。
闹哄哄的声音让他有点不耐烦,从京都往南,空气越来越湿润,他的嗓子有点不习惯,颇感疲惫。
当日收到的西南急信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在西南丽城的部署并不松懈,由子作一人统领北区,在他的扶持下,北区军力强盛,可抵丽城其他区总和。镇南侯明哲自保,不欲插手势力的争夺,其直系下属宁远将军在他的影响下,也并没有表态投靠哪方。没想到是私底下偷偷做了皇帝的狗。信的前页告知了邵裕的状况,后页补充了同去两人被宁远带走。
邵裕可背一人下雪山,若无突发事件,不可能会坠落,只有人为因素干扰。
陈王经过整日的思考,还是决定亲自再来西南,邵裕和红景天他都要,缺一不可。他本来决定在陈家老夫人的寿辰上送一份大礼,看来是送不成了,只能让陈娇再多活一阵子。
片刻时间,还穿了一身亵衣的原太守就被提到了陈王面前,他现在没有力气说话,刚刚他被人从床上提了起来,还没看清是什么人,肚子上就受了一拳,连挣扎都省了。
“哎呦喂,哎呦喂。”太守大人的痛叫还是很受刚刚这位带刀侍卫的关心,侍卫直接上前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睁开眼睛看看。”
太守大人被这一脚踢回了神,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啊,啊,陈王,陈王殿下,下臣拜见殿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呵,没想到这宁远将军的女婿还是个结巴呢?”
“下官,下官是太紧张了。”
陈王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一高贵典雅的夫人走了进来,“臣妇拜见殿下,殿下万福安康。”太守夫人福身行礼。
“夫人请起。”
“殿下,臣妇自知有罪,不敢起身,还望殿下责罚。” 这是知道陈王是来找麻烦的。
“夫人说笑了。” 陈王笑了一下,突变脸色,厉声说到:“原奕,你私自增添香料在林越两国之间的贸易货品单上,意欲何为?”
“臣,臣有罪……”,原大人被吓得不轻,恐慌回答。
“你能将香料从越国运入境内,是不是你的岳父宁远从中协助?”陈王不等原奕话说话,继续发问。
“既然原大人自知有罪,来人,将原大人押在院中,派人送信给宁远将军,查清此事。一日没有收到宁远回信,那原大人一日就不能放。” 陈王说完,侍卫便将原奕押在院中跪下,原大人从做了宁远将军的女婿后哪受过这种苦。
太守夫人听了陈王的话,心下已经明了,问题是出在自己的爹身上,南边一直离京都较远,受其管控较弱,所以民间的贸易更加繁荣,原奕做的事情不算大事。只是上面的人说他犯了大错那就是大错,现在唯有在陈王的人送信出去之前先将事情告知自己的父亲,让父亲安抚陈王的情绪。
她理清了思绪,柔和地跟陈王说:“殿下,您这一路辛苦,臣妇刚刚已叫下人整理好了住所,您可带人先休息一会儿。”
陈王应声,去了院中休息。
……
清甜的橙香味满满萦绕在房间,陈王将邵裕上次送的橙子剥开后,橙肉榨了汁,橙子皮晒干研磨做了线香,日日熏身。他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和衣躺在榻上,手臂横在眼前,微微的压迫感促使他的思绪更加清明。
他在思考宁远的回复。宁远一儿一女,女儿外嫁四川,儿子在京城做人质,四川所属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