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放下手机,“你别没事找事。”
虞欢“哼”了一声,继续在床上打滚。林亭受不了有人在她床上瞎闹,一伸手就把虞欢赶了下去。
拉扯间,虞欢别在头发上的鳄鱼发夹松了,虞欢急忙抓着自己的宝贝发夹往卫生间跑,不一会又跑了回来,脸上带着惊讶,“你们家厕所的镜子怎么还没换啊?都碎成这样了!”
林亭瘫在床上闭目养神,面对疑问连个眼神没给对方,气得虞欢站在门口朝她比了个鬼脸。
晚饭的时候,林二姑和林母一块下厨,做了一桌子的拿手菜,家里的三个小辈:林亭,林琛,虞欢,被使唤着去厨房打下手。
三人围在一块掰菜叶的时候,虞欢和林琛嘻嘻哈哈地互扔对方菜叶,坐在中间的林亭被二人误伤过好几回后,把手上的菜篮重重一砸,二人才安分下来。
林父和二姑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政治新闻,一边发表自己的看法,俩爷们凑在一块,嗓门格外大。
“原以为刘艺和许俊民的事情已经够大了,没想到前书记也给查了。”
“咱这小地方的小官都够贪了,更何况那些。”
“贪虽贪,好歹把这你们那发展起来了,我们那个……我都不想说了。”
“哎,许俊民被查之后,市公安局是不是换了个局长来着?”
“对啊,叫……阮明。”
“……”
晚饭很快就弄好,一家人围在一块开始吃晚饭。
中式饭桌一直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没人能在这里逃过老一辈的催婚催生,而这顿晚饭从开始到结束,林奶奶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林奶奶一共生了三个姐弟,林父虽排行第小但成家最早,二姑其次,大姑至今未婚且常年在外头打拼,据说是个旅行摄影师,林亭也已经许久未见过她了。
林奶奶先给林二姑夹了一筷子的菜,又问道:“音楠啊,你和大鹏有没有打算要个二胎,给亲家母添个孙子?”
二姑夹菜的手一顿,二姑父悄悄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对着林奶奶说:“我们家有欢欢就够啦,而且我爸妈成天就知道去旅游,我和音楠都有工作,哪有时间带孩子?”
林奶奶不依不饶,“没关系啊!我可以带呀!亭亭和琛琛不就是我带大的吗?”
二姑父笑,“欢欢都这么大,就不说这个啦!”
林奶奶见状,只能作罢,又开始念叨着小辈们的学习情况来。
总之,这顿饭就这么在林奶奶的念叨下,稀里糊涂的吃完了。
饭后,虞欢死活要留下来过夜,声称要同林亭探讨数学的奥秘,为高考做准备。
林二姑闻言,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虞欢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林二姑就从包包里拿出几张卷子甩给虞欢,并告诉林亭:虞欢没写完不给她睡觉。
说完,林二姑拽着丈夫的胳膊火速离开,边走边谋划着今晚的二人世界。
虞欢拿着卷子,挥泪当场。
她看着父母恩爱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多余,随后哭哭啼啼地问林亭:“我还有后悔的机会吗?”
林亭倚着门,没说话。
虞欢泪眼汪汪,“我是你最爱的妹妹,对吗?”
林亭转身,回厨房洗碗。
但虞欢是有些造化在身上的,几天不见,那死皮赖脸的功力又升了几阶。
只见她趴在书桌上,捂着脑袋喊一个劲儿地疼,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什么:她对数学过敏,一碰卷子就会猝死,还问林亭忍心看她最爱的妹妹死在她面前吗?
林亭见虞欢这模样,索性不管她了,反正二姑发现卷子没写完,挨骂的又不是自己。
由于林家没有多余的房间,虞欢便和林亭挤一张床睡觉。
林亭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给虞欢拿了一张大花被子,虞欢拿着这张颇具年代感的被子十分嫌弃,但林亭也不惯着她,直接把灯一关——这下啥也看不清了,爱用不用。
虞欢在黑暗中朝林亭吐了吐舌头,随后钻进被子里。
空调有些年头了,制冷的时候发出“嗡嗡”的声响,虞欢就在这声响中动来动去——她有些睡不着,在翻了不知道多少次身之后,终于起来推了推躺在身旁的林亭。
虞欢悄声问:“你睡了吗?”
林亭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说道:“你觉得可能吗?你也不数数自己翻了多少次。”
虞欢反驳道:“这不关我事啊!你本来就有失眠症的啊!”她说着,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又道:“睡不着就起来聊天!”
黑暗中,林亭无语地瞥了虞欢一样。
聊天就聊天呗,掀我被子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开的空调度数能冷死人啊。林亭心里嘀咕着,把自己的被子拽了回来,闭上眼睛假寐。
虞欢又在林亭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