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演了两年,令她厌倦又疲惫。
暮色降临时,虞曼鸢透过落地窗看见裴舟仍在花圃忙碌的身影,仿佛这样的差事对于他而言不是一种折磨,反而是享受。虞曼鸢皱起眉,披衣走出去。
虞曼鸢走到小径前,心中陡地产生某种不祥的预感,紧接着,脖颈上多出来的尖锐又冰冷的东西便验证了虞曼鸢的第六感。
“你就是聂子穆的娘们儿是吧,聂子穆杀了我兄弟,他人呢?我必须要讨个说法。”挟持虞曼鸢的男人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紧接着,刀刃又向她的颈间递近几分,对方挟持着虞曼鸢想向房间内走去。
“你进去也没有用,因为聂子穆根本就不在江市。”虞曼鸢看着裴舟不远不近的背影,阿阳一心只在挟持她上,并没有注意到裴舟,虞曼鸢心中盘算该怎样拖延时间,等裴舟察觉这边发生的事情。“你是阿阳吗?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弟弟,你还没找到他的………”虞曼鸢斟酌了一个合适的用词,“没找到他的身体吧?他就埋在花园里,我可以先带你去找他。”
阿阳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骗了,聂子穆压根不在江市,他恨不得一刀抹了虞曼鸢的脖子,让聂子穆也尝尝自己的感受,但终究还是冷静下来,挟着虞曼鸢向花圃走过去:“你最好别骗老子。”
虞曼鸢听见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待走到栅栏附近时,她迅速抬手将上面放着的造景煤油灯推翻,火焰顷刻间在草地上蔓延开来,趁阿阳不备之际,虞曼鸢用尽全力从他手臂中挣脱,向裴舟的方向跑去。
“臭/婊//子,耍我!”阿阳一边怒骂一边抄起刀追过去,而一旁的裴舟也早已察觉了动静,一直等待合适时机,迅速地冲上去与阿阳扭打起来。若是寻常,阿阳这种下九流的货色根本不是裴舟的对手,但此时裴舟有伤在身,不由得非常吃力,阿阳借着月色看见裴舟胸口的衣服因伤口撕裂而渗出来的血迹,眼珠一转,狠狠一拳向裴舟伤处捶去,裴舟闷哼一声。
见裴舟吃痛晃神,阿阳目眦欲裂地攥紧手中的刀,直向裴舟的心脏处戳下去。
就在裴舟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这儿时,阿阳却从他身上软软地倒了下去。
虞曼鸢扔下手中沾着阿阳血液的石头,尾音有些发颤:“你没事吧?”裴舟摇摇头,撑着身子站起来。
乔姨也带着大门外的两个保安赶来,保安试探了阿阳的鼻息:“还有气儿,虞小姐,怎么处理?”而另一个保安则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灭口的动作,用眼神示意虞曼鸢是否可行。
虞曼鸢眼中的慌乱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与肃杀,她摆手道:“先绑好关在地下室,诶,你能自己走吗?用不用他们扶着你?”后半句是冲裴舟问的,后者轻哼一声,表示自己还能动。
乔姨第一时间打电话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聂子穆,裴舟在房间里听见不久后客厅传来铃声,紧接着就是虞曼鸢和电话那头说些什么。裴舟听着虞曼鸢模糊传来的声音,脑中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这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胆识,一定也不是简单角色。
裴舟心中的念头还没有完全消散,那个人就端着什么东西出现在了他房门口,“能进来吧?”明明是问句,却被她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出来,裴舟来不及反驳,虞曼鸢身上木调混合着柑橘味的淡淡香气就已经传到裴舟鼻尖。
虞曼鸢对裴舟半/裸的上身视若无睹,指了指他的伤口:“得处理一下,不然要发炎。”
裴舟瞥了一眼托盘中的纱布、棉球还有消炎药水,不露声色地将身子向后挪了挪:“虞小姐,你放着就可以,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来?”她看向他因为方才打斗扭伤抬不起来的手臂,动手用棉球蘸了碘伏。冰凉的触感带着些许刺痛,令裴舟忍不住皱眉。
裴舟的身上从后背到前胸,再到腰间,伤疤比比皆是新旧叠加,最陈旧的那些已经像老树树皮上的坑洼一样,呈现出一种深色,而最浅的伤疤则才长出粉色的新肉,疼痛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虞曼鸢瞥他一眼,手中的动作不露痕迹的轻了几分。
“你不用......”
“徐医生不在,其他人又不会处理伤口,我明天还用得上你才帮你,要是你明天伤口发炎发烧我的事儿还得耽搁,仅此而已。”虞曼鸢眉梢一挑,神色恢复了裴舟初见时的傲慢。
房间内变得寂静,只余金属镊子与玻璃瓶时不时碰撞的脆响。良久,虞曼鸢道:“好了。”而裴舟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虞曼鸢的手腕上——她手腕上那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翡翠镯随着动作向下滑了几分,原本白皙的手臂上,一条宛如丑陋蜈蚣一样的疤痕狰狞地盘踞在动脉的位置。
虞曼鸢显然也注意到了裴舟的目光,脸色陡然一冷,像是内心最叵测的秘密被人窥见般,下意识地抬眸看向裴舟,紧接着又迅速挪开目光:“明天早点起来,陪我出去一趟。”
初秋深夜的风已经颇有凉意,裴舟凝视着天花板,伤口除了痛,还有一种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