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音还来不及回,陈似淮的消息又弹出页面。
陈似淮:【不会是你加的我吧?】
傅嘉音看着来信白眼翻上了天,截屏发给陈似淮,【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受到图片的陈似淮眉头紧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可能是以前不小心加的吧。】
傅嘉音:【那确实挺不小心的。】
【还能不小心的每年都发生日祝福?】
陈似淮面露苦笑,心知自己占了下风。
这次傅嘉音到玉园时陈似淮依旧站在亭子中间,手里握着一把黑色长柄伞。
“你每天都散步?”傅嘉音疑惑道。
陈似淮回答得坦然,“对。”
春雨突然淅淅沥沥下起,陈似淮手中的伞派上了用场。
他虽没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但记着傅嘉音要来便看了两眼,结果恰好提示今天有雨。
经过保安亭,昨天的保安依旧在里面,看见傅嘉音后点头问好。
伞不大,斜着飘的雨零零散散落在傅嘉音胳膊上,她不好意思往里凑,只是缩了缩肩膀。
陈似淮不动声色的将原本就偏向傅嘉音的伞倾斜过去,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雨下。
保安亭的大叔看着二人的背影,默默抓了一把瓜子磕起来。
到家后,谢咨闻声迎上门。“哈喽。”
没料到还有其他人,傅嘉音茫然抬头,看向谢咨,“你好。”
“我是陈似淮的朋友。”
傅嘉音点头,笑着介绍自己,“我是陈似淮的合作伙伴。”
“知道,我听他说起过。”谢咨说这话时,还故意把说起过这三字咬得极重,说完还瞥了陈似淮一眼,招呼傅嘉音坐沙发上。
陈似淮将伞收好后冲了杯感冒药递给傅嘉音,“淋雨了喝这个预防感冒。”
傅嘉音接过,注意到陈似淮湿透了的肩膀,询问:“你自己不喝吗?”
“我等会儿喝。”
谢咨接过话茬,语气带着调侃,“他还是个宝宝呢,要别人哄着才喝。”
傅嘉音握着杯子闷头喝药,把自己的笑容遮住。
用眼神警告谢咨少说点话后陈似淮告诉傅嘉音可以去厕所把胳膊吹一下便上楼换衣服。
陈似淮前脚刚离开,谢咨就开始刨根问底。
“你叫什么?”
“你住哪?”
“你是干什么的?”
此时的谢咨就像是个要给人介绍对象的媒婆,一直打探傅嘉音的信息。
傅嘉音脾气好,即使觉得谢咨话有些多也还是耐心回答。
陈似淮下楼时,刚好听到谢咨开口问傅嘉音的父母。几乎是在话说出口的同时,谢咨明显感受整个客厅的气氛凝固。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陈似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谢咨一跳。
察觉到傅嘉音情绪明显变化的谢咨意识到自己捅了雷,“对不起啊傅嘉音,我这个人就是自来熟,话多。”
陈似淮换上了一套灰色卫衣,整个人看起来还像个在校大学生,只是此时表情有些愠怒,倒也没怪谢咨。
毕竟谢咨不了解傅嘉音的事。
还是怪他自己,没提醒谢咨管好自己那张嘴。
傅嘉音抬头一脸轻松,自动忽略谢咨的问题,“没事。”
陈似淮注意到傅嘉音紧握水杯开始泛白的手,“那我们开始排练?”
听到声音后傅嘉音的手逐渐松开,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后,起身拿起大提琴进了排练室。
不出意外,傅嘉音还是无法进入状态,试了太多次,她对上陈似淮那双温和的双眼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你先练一练吧。”傅嘉音拿着琴弓的手垂下。
陈似淮没有推辞,拿起鼓槌看着曲谱就开始敲起来。
看着投入其中的陈似淮,傅嘉音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神色落寞,一时有些羡慕起他。
陈似淮五官立体,平时话少,看起来有些难以亲近,一般没人会将他与现在这个在打架子鼓的人联系起来。
现场比视频的冲力来得更加强劲,陈似淮挽起衣袖的手臂青筋随着他的动作幅度而愈发明显。随着最后一槌落下,陈似淮渐渐将自己从刚才的节奏中抽离。
傅嘉音眉眼微抬,看着陈似淮放下鼓槌,缓缓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她有些庆幸,幸好自己能为这首曲子找到能够将它诠释出来的人。
陈似淮突然开口,看向傅嘉音,“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打架子鼓吗?”
傅嘉音摇头。
“因为每次打架子鼓我都觉得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陈似淮拿起一根鼓槌轻轻敲了一下强音镲,发出震动声混着他的话一起传入傅嘉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