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音没打算在这里多留,但傅远加叫她上楼似乎是有话要说,她也没拒绝,跟着傅远加上了楼。
傅远加坐在椅子上,感受到和自己女儿之间的那层厚重的冻冰,有些无奈。提起了使二人关系恶化的那件事。
“这么久了,你再生我的气也该消了吧。”
傅嘉音听这话,有些好笑,没想到傅远加能说出这话,表情也渐渐冷下来,“您觉得这件事是这么容易放下的吗?”
都说男人大多薄情,傅嘉音倒是在自己父亲身上体会到了这句话。
傅声樾从小就喜欢画画,偏偏傅远加一心想让他学商。
傅远加和陈芝洁还没离婚时,依靠着陈芝洁的支持,傅声樾还能坚持自己喜欢的,继续画画,后来傅远加和陈芝洁离婚,傅声樾跟着傅远加,没了陈芝洁的阻止傅远加便不再允许傅声樾继续画画。
傅远加一生过得平顺,从未受过挫折,以为让儿子走自己的路会少些磨难,本是好心,却没想到自己的固执让傅声樾觉得压抑。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傅声樾会选择从他公司的天台跳下。
想到这,傅远加的眼眶渐染血丝。
傅嘉音知道这件事时第一反应就是责怪傅远加,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件事谁都怪不了。看着傅远加一夜苍老她也不好受。
真正让她寒心的是傅声樾去世没多久,傅远加就把傅声樾留下来的那些画都卖了。
那些画是傅声樾的遗物,傅嘉音知道后就找傅远加闹了一顿。傅远加看着失态的傅嘉音,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这些画留着也没用。”
傅远加沉吟半响,心知傅嘉音不会轻易放下,开口道:“我去联系了那些画的买家,可人家说这些画都被人高价买走了。”
没想到傅远加会去试着把画买回来,傅嘉音抬眸看了一眼,惊觉父亲变得苍老了许多,语气柔和不少,“知道是谁买走的吗?”
傅远加摇头,“只知道是姓陈。”
“姓陈?”
跟着重复了一遍,傅嘉音莫名想到了陈似淮,只是一秒,傅嘉音便否决。这事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可能是他。
心里明白傅嘉音的心结,傅远加怕和唯一的女儿渐行渐远,“音音,我知道你怪我固执己见害了声樾,还怪我把他的画卖给了别人,但你也要体谅一下我这个当父亲的。”
他话音惆怅又有些哽咽,“爸爸现在只剩你这一个亲人了。”
尽管傅嘉音心中的坎还没迈过,但她此时眼眶已经猩红。
她一直想着只有自己沉浸在亲人离世的悲痛中,却忘了傅远加也和她一样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不想被傅远加察觉自己的悲伤,傅嘉音提起一旁的大提琴,悄悄吐出口气,平复一会儿开口,“我先走了。”
傅远加没能出声挽留,看着傅嘉音转身离开书房后揉了揉眼窝,苦笑一声。
另一边,谢咨家。
谢咨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沙发上,向陈似淮吐露苦水。
他那忙得不着家的爸昨天派人送回来一个信封,美名其曰让他去交朋友。谢咨还不清楚他爸吗,这明摆着就是让他去相亲!
无外乎就是他爸商业上的那些好友的女儿,他连信封都懒得打开。
说起来也巧,谢咨表情惊喜,突然坐起来对陈似淮说,“和我相亲的那个女生跟傅嘉音一个姓,也姓傅。”
拿起信封端详半响,谢咨表情夸张,“不会就是傅嘉音吧?”
转念一想,谢咨又否认道:“不可能,听我爸说和我相亲这女生也住悠然居,傅嘉音不是住在绿洲国际吗。”
说完,谢咨就准备打开信封看一眼,没注意到陈似淮听见他说的话后轻挑了眉。
他今天刚送傅嘉音来悠然居。
“我去!还真是傅嘉音!”
谢咨手中捏着信封里的那张照片,惊讶得嘴能塞进一个鸡蛋,不得不感叹道:“缘分啊!”
陈似淮眸色暗了一瞬,见谢咨这么兴奋,语气有些冷,薄唇轻言,“你不是不想去相亲?”
及时接受到讯号的谢咨:“……”
心知陈似淮问这话的意思,但谢咨仍故意装傻,“本来是不想去,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和大美女相亲,再怎么着也是我赚了!”
眼见陈似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去,谢咨立马改口,“开玩笑,开玩笑,这亲你帮我去相?”
他倒是巴不得陈似淮替他去。
陈似淮盯着谢咨手里那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傅嘉音还没出国的时候拍的,有些青涩但脸上的笑意盎然,明媚如骄阳。
最终陈似淮答应了谢咨,从他手中将照片取走。
谢咨嘱咐道:“明晚十点,别迟到了。见面地址在春喜,我爸怕我不去,连餐位都订好了。”
陈似淮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