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解决的,但是,她相信,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摆脱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她又对自己的婚姻产生了一丝信心和幻想,他乐观地以为江奕会来找她,会给她打电话,会和她商讨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后他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会向她妥协,甚至会在她面前痛哭流涕,会跪在她的膝边忏悔,乞求得到她的原谅。江奕也会毫不犹豫地和夏如雪分手,会改过自新,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从此,他们一家三口还能继续生活下去,他们一家三口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时间在一天天地流逝,事实和结果和她所想象的截然不同。她和江奕之间这种危险的处境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江奕并没有露面,也没有给她打电话,甚至都没有给她发一条信息。
彦歆在酒店里度日如年,她足不出户,每天的吃喝用度都由酒店的服务生给她送来,她每天无所事事,就是在昏暗狭窄的空间里踱来踱去,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野兽,她一边走一边心急如焚地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人给他打来电话,或是发来信息。可是,她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结果,她也没有等到她不想要的结果。
等不到任何结果是可悲的,最后,她自己坚持不住了,她给江奕发了一条充满了威胁语气的手机短信,她言辞强烈地说:如果你还想继续维持这个家,如果你还想保全你的声誉,如果你还想保留你在深圳的那些钱和房子,如果你还想让女儿认你这个爸爸,那么,请你马上离开那个女人。
短信发出的几个小时以后,她收到了江奕的回信,内容也是短短的几句话:对夏如雪的事,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我不想承认什么过错,也不想向你求得什么谅解。如若是离婚,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谈,钱和房子的事情都由你处置,但是女儿,她以后不能和你再在一起,我要亲自带她,因为,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看到这样不卑不亢无情无义的信息,彦歆彻底地绝望了,她对江奕的仇恨以及她脆弱的自尊心被一下子摧垮了。她知道,江奕是不可能向她道歉的,更不会低三下四地向她求得什么谅解,他也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江奕还会继续冷落她,对她弃之不理,他铁了心地要继续和他的情人在一起,继续他无耻放荡的生活。
但是,她的女儿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江奕把女儿从她的身边夺走吗?难道要让那个无耻的女人在夺走她的丈夫之后再连她的女儿也一并夺走吗?难道要让自己的女儿从今以后和那对无耻的男女生活在一起吗?想到离婚不可避免,想到自己最终一无所有,想到她要和她的女儿骨肉分离,想到这可怕的种种,她痛不欲生,差一点昏厥过去。
从那天起,她让酒店的服务生给自己送餐的同时也带来各种不同的酒,白酒,红酒,啤酒,以及各种叫不上名儿来的洋酒,她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她开始不醉不休地纵酒,用酒精麻醉自己,用身体的伤痛来换取片刻的心灵慰藉。
3.
一个人又过了几天麻木无知放纵堕落的日子,在某一天的早晨,她突然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她努力地睁开干涩肿胀的双眼,窗外的微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钻了进来,外面的天又亮了,但屋子里依旧混沌不清,她伸手触摸到床头的开关,刺眼的灯光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屋子里一件件熟识的事物呈现在他的眼前:床头柜上撇着电量不足的手机,床上散乱着多日不曾整理的衣物,行李箱几天前就被她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都堆在箱子外面,箱子里面却是空着的,茶几上堆着装了残羹剩菜的餐盒,还有好些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子,纸巾丢得满地都是。一只用来喝酒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垃圾桶里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承受的气味,里面有她昨天醉酒后的呕吐物。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为什么还要活着?活成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意义又是什么?
她挣扎着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她拿起床边的电话,给酒店的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让前台通知保洁员来给她清理房间。挂了电话,她下了地,穿了拖鞋,小心翼翼地避开满地的垃圾和碎玻璃渣,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一扇窗户,一股阴冷的风从她苍白的脸上倏忽掠过。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阴郁的早晨看不到太阳,好像是要下雪。
两分钟后,有人敲响了她房间的门,她开了门,看到保洁员一脸不快地站在门口,她向她糟糕的房间里瞧了一眼,又用鄙夷的眼神瞧了彦歆一眼,然后很不情愿地走进房间收拾起来,这样的情形已经连续发生了好几天,今天,保洁员终于忍无可忍,她用一个长辈应有的口气训斥了她,说她年纪轻轻漂漂亮亮,却肮脏不堪自甘堕落,再这样下去,必定会毁掉她的一生。彦歆听到一个保洁员对她出言不逊,心里自然十分恼火,但是,她始终一言不发,因为保洁员的话有理有据,她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保洁员走后不久,她房间的电话又突然响了起来,是酒店前台打来的,她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您好,是彦歆女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