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看到他们出现在医院,也许……也许是因为夏如雪怀孕了?或者,恐怕是快要生产了吧!”
“是这样吗?彦歆,事情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虽然江奕对夏如雪的事只字未提,但是,我和方科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有关夏如雪的近况,我们听说夏如雪病了,具体是什么病,我们现在还不太了解,只知道她的病情很不乐观。彦歆,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疑吗?夏如雪到底是不是怀孕?或者她就是得了什么绝症?”
“我管她呢!”彦歆听说夏如雪生病了,愤怒绝望的脸上竟然多出了一个轻蔑不屑的笑容。
“所以呀!我始终觉得,婚姻这种事,不能被第三者左右,我觉得你和江奕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哪怕是为了你们的女儿。”
“不必了,我和他真没什么好谈的,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更不想和一个将死之人去争什么。你也替我给江奕传个话吧,你告诉他,要离婚,就趁早,让他亲自打电话来,我们谁也不耽搁谁。”
3.
和张忆之的通话结束之后,彦歆又一次哭了,没有声音,也没有眼泪,这是一个女人对丈夫和婚姻心死绝望的征兆。在一通电话之后,房间里又变得寂静无声,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因为她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会迅速湮没在这片可怕的寂静里。过了多时,她又睡着了,这一回,她一直睡到了下午的5点钟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她又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多了四个未接来电,其中三个是张忆之打来的,剩下的一个,是江奕打来的。
她生气地关掉了手机,却突然惊觉过来,因为,她和江奕离婚这件事终于要摆上桌面,在离和不离这个左右摇摆的问题上,似乎就要找到共同的答案了。
江奕同意离婚,她决定顺其自然。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离婚究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过去十年的婚姻生活中,所有的东西,所有的经历,信任和怀疑,幸福和不幸,都没有了,结束了。
临近黄昏,阴冷的空气开始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孤独开始在她周围拢聚,她起身拉开了窗帘,一天的大好时光已然一去不回,夕阳西下,一抹残阳透出昏黄的微光渲染着北方的凄冷,那一缕微光也眷顾着她的房间,可是,这微光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窗户上的玻璃都是暗色的,光线透过玻璃,色调变成了冷灰色。直到太阳落下夜幕降临,屋子里完全黑了下来,她的心也彻底坠落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城市里的一个又一个窗户被点亮了,街道上,一个又一个黑暗的角落也被街灯照亮了,只有她的房间处在黑暗之中,街上行人的头顶上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可是,在这个城市里,只有她的心里降下了黑色的帷幕,透不进一丝亮光,只有她,没有温度的活在这个城市里。
黑暗依然在裹挟着她,越裹越紧,她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黑暗也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她的的身体,因为,她确实听见耳边有‘沙沙沙沙’的声音。她惊恐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她看着外面那些光,那些星星点点的亮光在他眼前不断地放大,像跳动的精灵。突然,她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想法,她很想接近那些光,那些本不属于她的光,但是,前面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拽着她,后面也有一双手在推她,还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窃窃低语:‘上去,快上去。’
她要走了,要出门了,要去追寻那些光辉,她像昨天那样梳了头,化了妆,换了衣服和鞋,却没有出门,而是打开了窗户,艰难地爬上了窗台,一步跨了出去,一股冷风顺着打开的窗户涌了进来,她全身一怔,她的身体,她的思绪,她的感情,她的一切,都被那一股强烈的冰冷的空气给冻结了。
她呆呆地坐在窗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冰冷的世界。她根本就不在乎楼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看她,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做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要跳下去,她不过是想找那么一丝光亮和温暖而已。
终于,她找到了那片温暖而光明的所在,一瞬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坐在酒店的窗户上,而是坐在家里的那张柔软的小床上,她居然回家了,她小时候的那个家。她又回到了她父母的身边,父母也是她小时候看到的年轻时候的父母。她躺在了她小时候睡过的那张单人木床上,她的身上盖着那床浅蓝色的带着可爱动物形象的被子,她的母亲正看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额头,用无限柔情的眼睛看着她,并给她哼唱了一首关于星星的歌谣。她笑了,并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她困了,她又要睡着了......
4.
在酒店的楼下,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在注视着彦歆的无数目光中,其中有一个人的目光热情而又急切,这个人就是萧娅娅。
这一天,萧娅娅同样在经历一个漫长的黑夜。她的表兄老袁今天突然约她一起吃晚餐,地点就在青城西街的一家火锅餐厅。萧娅娅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她的这位表哥了,但是,今天突然约她吃饭,她便猜到这一定和昨天相亲的事有关,为了表达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