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子。”
时雨有些激动的开口。
众人闻言,心下一震,目光却也更探究。
这原就是京城来的小世子?
“各位不经意多加我一人吧?”
“怎么会。”
“世子快坐。”
谄媚讨好的人不再少数,他们在给衡长明让坐。
时若不愿理睬这与她无关的场面了,她拿了块糕点吃。
入口后,衡长明边在她身旁坐下了。
她险些噎着。
“小心吃,担心噎着。”
时若的眼睛睁了睁,众人的视线又转到她身上来了。
且有人已经面露鄙夷了。
不是,给她拉仇恨呢?
就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她都没来得及问贺祈絮现在住哪。
她如果不将他攻略了,她可是会死的。
想到此,时若的头又疼了。
“母亲,我想出去走走,消消食。”
现在都还没开饭,她消什么食。
她想离开的意思太明显啦,不过也合了时夫人的意。
“你去吧,宴会结束前回来。”
“好。”
时若走了,她可不想在这虎狼之地沦为食肉,她脑子不太好,她先走为上。
她想着,不能白来,要不然下次碰上贺祈絮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了。
她走上原路。
远看亭上的人散了,她还以为贺祈絮走了,却是没想到他还在亭内。
“贺祈絮。”
“时姑娘。”
他看到时若时有一丝错愕。
他背过手去,将什么偷偷藏了起来。
“你哥哥没陪你一起来吗?”
“哥哥?”
衡长明吗?
“不……对!”
她的话刹了一个弯。
哥哥好,是哥哥的话,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这还是衡兄同我说的,但你们俩长的真不像。”
异父异母,长的像才奇怪了吧。
“额,他是隔代像,他像我太爷。”
“哦。”
时若看样觉得贺祈絮没准真信了。
衡长明真是每次把她整无语后,都能给她一个不生气的“大礼”。
“那你现在住哪?”
贺祈絮的表情僵住,他没想到时若这样的小姐会公然问出他住哪这样的问题。
“原先的客栈。”
可他还是告诉她了,因为看她求知的眼神,他觉得他如果不告诉她,她是不会走的。
但她未免太大胆了,就像她敢约他在山顶见面,她敢去找陌生男子锻刀,敢去客栈找他,敢公然问他的住处。
她胆大的没了边,他的认知彻底被她刷新了。
可他却是不讨厌。
因为她好像真诚的可怕。
“什么味道?”
贺祈絮往后一退。
他笑。
“没什么,时姑娘还有事吗?”
时若摇头,可她明显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她眼神往地上看去,那有两滴血。
她看向贺祈絮。
贺祈絮无奈,还是让她知道了吗?
他要杀人灭口吗?
好像也没必要。
他不遮掩了,将手自然垂落,血顺势流下。
“你这是?”
“不小心划伤了手。”
时若下意识抓起他的手,“那么多血,要不要找大夫。”
“没事,等会就止住了。”
时若拿了帕子,将他的伤口包住。
白帕染上红梅,尽收眼底的红海。
天色渐晚,晚风渐凉。
天有又下起了雨。
“伞给你。”
贺祈絮将伞交给时若。
“拿了你的帕子,我总要还点什么。”
他执意要给。
“可你还受着伤,淋雨会感染的……”
“雨很快就会停,可你一姑娘家若天快黑了都不回去,那才是不好。”
时若妥协了,她接过伞,与他道别。
灰蒙的下午,绵延的路好像起了雾,时若的背影也在慢慢消失,直至尽头,贺祈絮终是笑了。
他看了看手上的帕子。
“可惜全染上血了。”
他有些遗憾。
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了。
“你怎么会是他的妹妹呢?”
他又看向那雨道,无人的黑夜要降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