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过去,很难。
正当她头疼之际,她想起还有祁珩,那个全程不知情的倒霉蛋。
祁珩也出来了,天君肯定知道这件事;既然她没被找去询问,那说明这件事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她瞬间高兴,有负责人在上顶锅,她无所畏惧,负责人说的都是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到了螣蛇族,二人直奔邢海家中。
站在府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人回应。
又去问了邻居,邻居说邢夫人最近一直没外出。
两人站在门口商量对策。
“宸鸢!”一声叫喊插入进来。
宸鸢转头看去,看到离疏一身玄衣御剑而来。
“你怎么会来?不是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修养吗?”因着听说过离疏的事,宸鸢给了他一个格外温暖的笑容。
顾轻狂的扇柄敲敲宸鸢的发髻,私下传音到:“你还太小,早恋不好。”
宸鸢一胳膊肘怼回去。
离疏却没有往日见到宸鸢的愉悦,眼神中少了些光,多了几分沉郁。
他咧着嘴角,勉强笑出来:“师父说我总在家憋着也没用,不如出来散散心。刚好因着出了人命,螣蛇族担心犯案人实力强大伤及无辜,麻烦到了师父头上,师父就让我来了。”
这个宸鸢可以理解,在书院时,小仙人们已经可以根据兴趣和天赋自主选课,宸鸢因身体孱弱选的课基本都是日常法术和人文方面的,离疏那时则已经确定了武将方向,经白芨仙君传授进阶课程后更是一日千里,出来做些简单任务没问题,有问题找师父就是了。
只不过白芨不是让他来散心的,而是送他来见宸鸢的。
白芨自认关爱弟子,各方面情况都会去了解,离疏曾经天天下课后跑去送宸鸢回家,白芨也是知道的。
她觉得自己不擅长开导没关系,找到对的人不就行了,陆机手下徒弟个个人品正,又生得玲珑心窍,没问题。
因着委托方不同,离疏是见了螣蛇族族长后才过来的。
听了宸鸢说了情况,脸色一变:“不好,螣蛇族长说怕歹人对邢夫人下手,今早还特意派了人来告诉她先在家呆两天,此刻肯定在家的。”
“这敲门不开,别是出事了。”
顾轻狂带头施法强闯了进去。
三人兵分三路,分别去寻人。
顾轻狂瞪一眼凑过来的离疏,低头告诉宸鸢:“要是碰到身份不明,鬼鬼祟祟的人,释放我给你的信号弹。师兄即刻就到。”
然后拉着离疏便走,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宸鸢飞快行进,一路上发现邢夫人打理宅邸很是用心,诺大两进两出的院子,没有仆人帮忙仍是处处照顾得到,能看出也就这几天没整理稍有些乱。
奔至后院时,她闻到浓重的酒味,很难闻,她皱了皱鼻子。
在一角的凉亭中,宸鸢找到了喝得烂醉的邢夫人,衣襟散乱。桌子周边摆了满地的酒坛,几乎让人无法落脚。
她看着邢夫人的颓态,施了几个清洁咒,盖过外衫后才叫来师兄和离疏。
醒酒的法诀也就顾轻狂才会去学。
邢夫人在屋内醒来后,双眼放空一会儿,倚在榻上开始呜呜恸哭。
邢夫人身上有一种独属于成□□人的柔致风韵,此时这玉惨花愁之态,更是让人动容,我见犹怜。
宸鸢有点不知所措,抬头去看另外两人,发现他们都是满含期望地在看着她。
好吧,她懂了。
她走上前去,轻轻抱住邢夫人,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邢夫人,您节哀。令夫用生命护住您,肯定是希望您能活下去。您若是过于悲痛哭伤身体,令夫如何能安息?”
“我们今天来,就是来帮您查出凶手,告慰亡者。”
许是因为宸鸢太过温柔,邢夫人转身抱住宸鸢,又哭了一会后镇定下来。
她抱歉地对三人笑笑,一举一动优雅迷人,连宸鸢都看呆眼:“几位远道而来,是我失礼了。不如先去休整一晚,明日再查案?”
顾轻狂庄重回了个礼,语气体贴:“邢夫人言重了,天降横祸,哪有人不失态的。夫人您已是难得的体面,无需自责。”
这话说得漂亮,宸鸢都不禁侧目,师兄居然还是真人不露相。
不过休息是不可能的,寒暄过后三人便去了案发现场。
现场一片凌乱,满是打斗痕迹。
邢夫人看着一处一人高的立柜,没忍住又开始抹眼泪:“我在柜里不知外面情况,打开柜子时,他就扑在柜子上,死死按住柜门不让我出来。”
“我就隔着那道缝隙,看着他满脸是血地对我笑笑,关上了门。”
“那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对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