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荧不喜欢听枯燥无味的方士大道理,也不想天天写那些绕来绕去的符纸,习武练剑也累,总是要出一身的汗,第二天起床时还会腰酸背痛。但是,她很喜欢和重云呆在一起的感觉,在男孩的身边,她总感觉那些无趣的课程也有意思了许多。
重云的体质不好,或者说该说是太好了——「纯阳之体」,在对于降妖除魔没有任何概念的时候,荧只知道重云师兄的身上一直都是暖和和的,冬日往师兄的身旁站近些,就舒服得像是在照着太阳。
平日里那般用功锻炼身体的师兄为何会难受得躺在床上几乎不得动弹呢,荧也不太清楚,但是凝成珠的眼泪就是忍不住地就往外滚。重云没什么气力,便从被窝里伸手,扯个笑容叫她别哭,于是小姑娘哭得更凶,不知道的人怕是要以为重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年纪小的孩子哭累了就睡着了,重云也因为热得体虚脑袋昏沉闭眼休憩了,到了饭点都见不着人。长辈们直接进到房里来寻,瞧见的便又是两个挨在一起的小脑袋。
清心泡水的方子是日后哪位长辈寻回来的,荧没太在意,只是重云口中常说,便也记下了。给师兄泡好茶,然后把自己刚磨好的冰雾花粉备进兜里,以便不时之需,她不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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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荧和重云相识相遇的时间早已超过了和亲兄长曾呆在一起的记忆。称呼从“重云师兄”缩减到“重云”,而后某日一声更亲昵些的“云”出口,四目相对,不难看见有谁的脸颊开始泛红。
一切的发展只是自然而然的。
他们是配合最为默契的方士师兄妹,就像是家人那般亲近。而除此以外,有什么更深的情绪在两人之间酝酿着,或许就没必要说得那么明白了。
长辈们也没反对,保守些的许是会在练武时轻咳几声作为提醒,而想要使坏的,那就直接开起“比起师妹其实是童养媳”的玩笑了。
小姑娘的脸皮是在玩笑话里越练越厚了,笑嘻嘻地会跟着附和,而脸皮薄的那个,还得红着脸快速念几遍清心诀,才能确保自己不犯纯阳之体惹出来的毛病。
璃月并不太平。
方士的屋内瞧不出什,但是走到寻常人聚集的街上,不得不说近些年大大小小的妖邪是愈发肆虐了。看似平和的景象之外,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黑烟缭绕,伴随着令人感到痛苦的气息。
“云,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个圣人。”
“不过是在正常地走路罢了……莫打趣我了。”
少年少女并排于大街上走过,和寻常男女一样,最多是两人生得都养眼,让人多投去几道目光罢了。但对于侧头瞧向身旁人的金发少女而言,眼中可不是这般景象。
少年所经之处,就如利剑劈开迷雾,那些粘稠的、令人不快的气息尽数消散。阴云的天气,却像是有走在身旁的阳光照亮了一切。长大些后,荧才知自己所见之景与寻常人的区别,这或许就是小时师长们常念叨的“天赋”。
作为方士的天赋是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哪怕到现在,她也不过是个常想混混日子的小姑娘。但是因此有了执剑与云并肩同行的机会,就很好。
重云肤白,因荧的一句“圣人”羞得有些耳尖发红,冰晶蓝的短发当然遮不住。少女不多说话,只是笑,然后悄悄地牵住少年的手,待他并不迟疑的紧紧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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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不平,各处都有人陷入昏迷状态。
生命体征倒是正常,只是因为没有进食多少消瘦了些,其他症状似乎只像是睡着了罢了。奇怪的反倒是个别从昏迷中醒来的人,有恍恍惚惚如同丢了心智不知年月的,有疯疯癫癫仿佛走火入魔的。他们似乎依旧知道自己是谁,但对于周围所存在的一切都表示怀疑。
“或许是趁人昏睡时吸取人的精气……但为何醒来时又会神志不清……此等妖邪,我也未曾听说。”重云将手中的本子递与荧,浅浅叹气,“或许只能依委托人的描述,想办法去解决掉妖邪本体,才能破解大局了。”
手中是用来记录重云实际上并没有见过的“妖邪”的绘本,此刻的页面上已经又多出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荧皱皱眉,她不对重云的画技做什么评价,但这形象,很难说是他们完全未曾见过的。
比起有形之物,所有目击者都有瞧见的,是飘忽不定的烟雾——但比寻常烟雾更浓稠,深密,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气息。
“此等妖邪……一定要除去!”再一次无能为力地离开委托人的家,少年皱眉,于胸前握紧了拳,“待我们斩尽天下妖邪……”
“云娶我回家?”
“没错!……嗯?诶,等等!荧!”
“啊呀,你居然不愿意!?”
“不,不是!我……我……我很愿意的!”
很突兀地在重云立下豪言壮志之时说了句打趣的玩笑话,看着小师兄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