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少女微笑着，直视着他的双眼，“我会考虑其他的可能方法——但就算无法拥有双腿，我也绝对不会选择变成泡沫。”
“……”行秋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只是浅浅地叹气，牵起少女的手，一起向着更深处游去，“可是，海底这么大，你要去哪找海妖呢？”
“不知道欸。不过总会有办法找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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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游上海面的常是只剩下行秋了，重云哭丧着脸，开始怀疑自己上次的告白是否还是太突兀了些。
“是的没错你被甩了”这样的玩笑行秋没敢多开，毕竟他也是真怕重云直接给他表演一个投海殉情。不多打趣，行秋摆摆手，“她最近忙着找人，估摸着是没时间上来了。”
“找人？”重云歪歪脑袋，顺便向行秋递去几日前他托自己为“研究人类文化”而准备的几套人类服饰。
“是哦，她要找一个或许将决定她未来走向的家伙。”行秋道谢，收好重云送来的衣服，又耸耸肩，“不过估计她最近这些日子是找不着的。”
“？”一知半解似懂非懂，行秋没多解释，重云也没多问，叹了叹气，“只是可惜了没法邀你们一同去人类的成年舞会，以前和荧聊过，感觉她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那几天我也没法来找你们。”
“做个大鱼缸，我俩进去，然后你扛着我们过去不就好了吗？”忽的回想起去年一人一鱼讨论的“搬家方案”，行秋现在再转述时，依旧会因自己的话也笑得要流出眼泪。
能想到这种方法，也是难为他俩了。
重云的回应当然是红着脸说这不太现实别开说笑了，只是半响后表情严肃地自语了一句“要是小姨在说不定还可行。”
玩笑提案终究是玩笑话，少年之间偶尔聊聊荧的近况，谈谈陆上海底发生的大事，没有谁真的要去把那个夸张的大鱼缸想法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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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在海底忙活了好些天，问了不少人鱼族的长辈，也没少游去一些偏僻的海域。只是忙活的结果约等于一无所获，只有从各种地方找到的各种版本的童话书属实是越来越多了。
“……好难找。”把头埋在画着八爪大章鱼图案的书页里，荧从口中吐露出哼哼唧唧的□□。不安分的大手搭在后脑勺上开始弄乱自己短短的金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两手反抓住那只手后再抬头，荧又是叹气，“行秋，海妖应该是存在的吧。”
“嗯，存在的吧。”看得出来荧是累狠了，否则在自己把玩她头发的时候就该闹小脾气了。行秋的手指并没有松力，就当是在帮她做头部按摩了。
“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啊！虽然因为是童话故事可信度只能说真假掺半……”向后瘫在行秋软软的触手上，荧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要是行秋你知道海妖在哪，然后直接对我说一声‘荧，我带你去见海妖’该多好。”
“只要荧想，我就可以这么说哦。”行秋微笑，荧这条活泼的小鱼这般乖巧的模样可不常见。
“行秋你就别再开玩……”话音至半而止，荧转身，从行秋的的触手上撑起来。四目相对之时，少年依旧是微笑的模样，“等等，行秋，你……不会真的知道海妖住在哪里吧？”
“嗯，我知道哦。”
少年常开玩笑，但是可以分清场合的。
金棕色的眸子此刻平静而深邃——他并非在说谎。在荧来得及发出大声的惊疑并提出质问之前，行秋后撤半步，“只是因为荧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所以我才从来都没说过哦。”
在金色的小鱼发脾气之前，行秋向她伸出手，“那么，要带你去海妖的家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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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的住处。
远算不上远，最多只能说是有些偏。
不过就算是偏，也绝对说不上是陌生，甚至该评价为相当熟悉。熟得都像是自己家一样了——这里，是行秋的家。
地点没错，布设也不是“相似的即视感”，而是“完全一致”。
在一众可能结论中挑出了可能性按常理来说应当是最低的那个，荧皱眉，咬唇，然后开口，“所以，行秋你，就是海妖？”
“如果用‘能给你一双人类的腿’来定义。”行秋回首，微笑着瞧向少女，“那就没错。”
“……”
“因为你没问过。”
听上去像是诡辩，但也不能说这话有什么问题。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故事书里的插图，海妖大多都是章鱼一样的下半身啊。”行秋笑起来，还特意抬起一只触手在荧的眼前晃了晃，“我本来还以为我们最早认识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呢。”
“不……我一直以为，只是因为我们是“品种”不同的人鱼而已。”荧试探性地伸手，并没有握住少年晃来晃去又收回的触手。
“倒也没错。”
“‘人鱼’‘海妖’‘鲛人’……在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