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冷后投毒,死伤数人。大长公主当时年仅十八,为替那些死者超度以助往生,特请前往千里之外的见佛山侍奉佛祖,以求佛祖怜悯。圣人大喜,特封其为善缘大长公主。
然而,重活一世,晨子清知道了其中秘情。善缘大长公主从出生,便没离开大明宫,更别说千里之外的见佛山了。这是皇室中于世人最大的欺骗。
可分明,前世善缘大长公主也不是此时回来的,而是四年后……
但薛言霜不知,晨子清只得顺着说道:“怎的突然归来,此事也未曾听他们谈论过。”
薛言霜神秘道:“听闻是神佛示意,言说善缘长公主诚心已达上天,所牵挂之人已往生。皇帝这才将她接回。”
晨子清问道:“如此,皇帝是否设宴迎接?”
薛言霜摇头道:“我不知。只听闻善缘大长公主已在宫中建寺要继续参拜呢,不过宫中已经九年未设过宴,估计……罢了罢了,不提这事。我还未同你说过吧,我姑母回了薛府。”
晨子清讶异道:“皇后?”
薛言霜急道:“是另外一个!也不知怎的皇后居然也不拦着了,就上月回的薛府。皇帝还召了薛郎去御前,听说考了薛郎功课,将我那两个表哥好一阵斥骂。骂他们求学多年,居然还比不上薛郎。随后又下了旨,封薛郎为三皇子伴读。”
薛言霜讲得快,晨子清缓了会儿才明白其中信息:“你是说,皇后不拦着薛娘子进薛府了?”
眼见薛言霜点头,晨子清思索了一番,只觉得其中古怪。
薛后朝前有卫国公府,又有有萧兴延一子,地位牢固。若薛后执意,皇帝不至于为一人落了薛后面子。如此一来,干预此事的也只能是太后了。
只是,先前不干预的,为何如今又干预了呢?
“霜娘。”晨子清开口道,语气颇有些迟疑:“你阿爹阿娘上个月可有进过宫?”
薛言霜不在意笑道:“进宫?这于我阿爹而言不是常事嘛。倒是我阿娘,前几个月云叔母送嗣子入长安,我阿娘进了宫同太后、皇后说明。怎么?可是有事?”
果然如晨子清心中所猜那样。可晨子清知现在不是同薛言霜说出真相的时候。有些事情如果连薛言霜这样的人都不知道,那她晨子清知道不会很奇怪吗?
故而晨子清只是摇了摇头找了借口道:“我封了县主已有几月,按理来说是该入宫叩谢皇恩,但宫中却无旨意要我前去。”
“是哦。”薛言霜也在想着,又随口宽慰道:“是不同寻常,不过你也别多想,说不准是陛下封赏的人太多,一时排不到你罢了。”
晨子清不由笑出了声。
薛言霜也笑道:“晋王表兄在议亲呢,也说不准,陛下将你赐婚给晋王殿下,到时候让你一同谢恩呢。”
晨子清恼怒着,上前恶狠狠地挠薛言霜痒痒:“你再瞎说试试看呢!我自然没有薛大娘子出生高贵,长安贵女怎么说也轮不上我。”
薛言霜笑出泪来:“好好好,我不瞎说了,你住手,我知道错了。”
随后正色道:“说起来,我也排不上名。宫里属意的是谢太傅的嫡长女呢。那才是书香门第,窈窕淑女。”
这倒是同上辈子一样,晨子清也不意外。
二人说说闹闹了好些时候,只听马车外传来无忧的声音:“薛大娘子、娘子,薛府到了。”
薛言霜同晨子清下了车。瞅了一眼薛府的门,薛言霜闷闷不乐道:“你别走,留下来住几日可好。”
晨子清颇有些为难。过几日要用晋王南行,她这几日要赶着将那些东西都收拾了,铺子什么的也要打理好,还有大姐二姐王海那些事,实在没空。
薛言霜将她手一甩,赌气道:“雨娘走了,陈思思也同她阿爹回了思肆。罢了罢了,你们都走便是。”
晨子清刚想开口,手又被薛言霜拉了回去:“我方才说的是赌气的话,你该不会听不出来吧。我开玩笑的呢。你阿爹如今新娶了夫人,你估计也不好过……若是你受欺负了你定要听我说,我们薛府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看着薛言霜真挚的双眼,晨子清哑然失笑:“好,我知道了。”
“阿姐!”忽的听一稚嫩的声音传来。二人回头,只见一十岁左右的小郎君跑来,“阿姐去哪儿了,不带我。”
薛言霜向晨子清介绍道:“我阿爹过继来的,他唤薛言衫。”接着虎着脸同薛言衫道:“这是清姐姐,快叫清姐姐。”
那小郎君却是怕生不肯叫人,只躲在薛言霜身后,逗得二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