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是今日才来到这村子里的吗?况且今日太阳烈得很,哪里来的雨水?
“这附近村户外边晾晒的衣服都不少,即便是一户有五口人,都显得太多,说明他们的衣裳,在前几日……”虞夕看了眼这荒宅的四周,继续道。
“根本就没干,所以才会都聚在今日晾晒。”
“还有……”虞夕环顾了一周又继续说。
“如今进来了,我才发现,这处荒宅,似乎并不简单,当初的主人,似是意外离开的,许多东西都不曾收拾,当年的用物如今依旧留在院中。”
“且这附近村民都没有来此处盗窃,更像是对这里有所忌讳,不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走吧,我们再去看看,这院子处处透着不对劲,不过今夜外边守着角差,总不至于闹鬼。”
“就算是鬼,也不会找角差的麻烦,之前曾吓唬过村民的鬼,想来可不会这么不长眼。”
两人看着像是在荒院中四处乱走,但其实有意的往蕉林的那个方向去。
院中虽然也有正在休息的角差,但他们都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低下了头,似乎在避开什么。
走到那处最大的院子前,虞夕突然感觉到一阵诡异的阴风,她警惕的回头,却只看见一副布满灰尘的牌匾,此刻正歪歪扭扭的挂在堂中。
“虞姑娘,你怎么了?”容遇也觉得不对劲,似乎有点冷了。
虞夕看着大堂处的牌匾,侧头看向他,说出了自己发现的秘密。
“这户人家的主人,也就是曾经的庄主,姓谢。”
那副牌匾,已经暴露了他们一族的姓氏。
谢祖传泽。
是姓谢的无疑了。
“怎么会这么巧?”容遇也明白了不对劲。
“当然不会这么巧,或许当年谢公子来到这罗彼村,正是要回家。”
“而且,我怀疑,之前那里,有人。”虞夕用眼神示意。
就在那副牌匾之下,阴森的观察着她。
虞夕话一出口,容遇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抖抖胳膊,只道虞夕如今可是越发大胆了。
两人又继续走了许久,容遇捂着肚子道:“太奇怪了,为何我们已经几乎将这庄子都走遍了,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不用走了,或许已经有答案了。”虞夕看着眼前被挪出来的桌椅叹道。
她抬手指了几处两人之前走过的地方:“那些明明可以看见蕉林的几个口子,都被人为的用大件的家具挡住了,所以我们才会什么都看不到。
“看来,今晚,我们必须得出去一趟。”
容遇有气无力的声音接着响起:“虞姑娘,不如我们先去附近的农家找些饭吃吧,我已经快要饿坏了。”
这些天,虞夕已经习惯容遇喊饿的毛病,但每次还是觉得有点想生气。
这人,似乎总在关键时候喊饿。
“虞姑娘你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连吃饭都不用了,可我不如虞姑娘你耐饿啊,我赶了一天的车,还是要吃的。”
有趣的是,两人一出庄子门,就遇上了之前的孩子。
孩子此刻正被奶奶抱在手上,像是要回家。
容遇见状,倒是笑嘻嘻的上前,一番闲聊后直接加入了他们祖孙俩回家吃饭的队伍,顺便还带上了虞夕。
虞夕觉得尴尬,十分不愿去别人家中蹭饭,却被容遇几声虞姑娘喊了过去。
虞夕默默的跟在容遇身侧,之前在西塞城中原以为容遇只是懂得些仵作经验的少城主,如今与他近距离相处,才知道,其实他知道的,并不少,尤其是与医道一行有关的。
只是他的医术到底如何,她不知道。
如今她对他的了解,已经全然与初见时他那纨绔贵公子的形象不一样了。
他知道的东西多而杂,据他自己说都是自己以前混在市井中与人交谈知道的,至少与异国和医术有关的,她所知道的,皆不如他,她了解的,大多都与朝廷大事有关。
在他眼中,似乎不分贵贱,随时随地都可以与人席地而坐,就着粗茶与人聊上一天一夜,或许这便是他能够独身一人在这世间潇洒自如的本事。
可是她自己呢,自兄长离世之后就少有开怀之时,更是不曾好好的吃一餐饭。
虞家的秘密,被她担在了身上。
……
容遇虽然对农户餐桌上那些清汤寡水没什么兴趣,但也勉强填饱了肚子。
“公子别嫌弃,我们今年的收成不好,就连新衣裳都没做。”孩子的爹开口。
“不嫌弃,只是你们今年,为何会收成不好?”
“没办法,今年雨水多啊……你们没看见,连那上游的堤坝都被冲垮了呢。”
“对了,那片蕉林的香蕉,你们可曾吃过?”容遇指了指蕉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