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讨了一种他刚研发出来的假死药,他原本不肯卖给我,只是他在听说我是角国虞家人后,就松了口。”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在幼时,参加十一国大会时,曾于虞家人有过一段渊源,如今算是赎罪了……”
容遇的幼时……那是哪一年?他说的虞家人,又会是谁?
“那这罗彼村的血月蕉林,那些白骨,可是哥哥你派人挖出,顺水而下的?”虞夕又突然想起什么。
“你认为,这样的小事能够影响到角家吗,只会打草惊蛇,要怪就怪这血蕉林地方有限,这十几年的往里面埋东西,早也该满了,之前的暴雨便让那上头的堤坝塌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也就顺着水流往外飘了。”
“再说了,这些尸骨已经经过处理,是没法辨认的,我要来何用?引人注意吗?于角家而言,尸骨流出不过是他们处理不当的一件小事罢了,根本无法撼动他们。”
虞夕听了后感慨,角国,确如其名,是角家的天下。
“我知道你早有所查,只是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可是若是当初的虞美人知道了如今的虞家不但寄人篱下,甚至是为虎作伥百年,她会开心吗?”
“虞美人一生英勇无畏,只为民众,她不会的。”
“如今的虞家,已经是皇家的傀儡了,即便是实力比之其他的家族更胜一筹,可那又能如何?”
“还有一事,之前陛下就不让我们虞家去查那槐牢。”
“妹妹你不笨,一定早就猜到了,没错,那角城中的牢,正是角家亲手设立,只为关住那些不能往外散出去的秘密,让他们,永远……永远的留在里面。”
“妹妹你不知道吧,那牢中的设计图纸,正是我们虞家第五代的暗器设计天才一手设计的,可惜啊……他明明还那样年轻。”
虞夕听了后,莫名想起自己曾在虞家祠堂见到的东西,想来虞朝说的,应该就是他了。
“何其讽刺,你可知那里因何取名为槐牢?木为枷锁,锁住的,反倒大多是那些真正会为角国百姓着想的人,不曾作恶的人。”
“木字旁,站了一个鬼,槐树阴气重,里面的人,却真正是活得像鬼一样。”
虞朝也在槐牢里呆过,自然知道那里面的压抑。
“你可知道那位天才最后的下场?”
“在他自己设计的槐牢中,直到死去,再也没见到过一个人。”
“角家的人,甚至还打断了他的手脚,那可是一个机关师,最重要的东西,是他的一切。”
提起槐牢,虞夕突然记起自己曾经帮监管挖出来的宝贝,不知这背后又会有怎样的秘密。
“我曾在槐牢中挖出过古玉香筒和琉璃灯,你可曾见过类似的东西?”
“这些,可不就是开国之初的宝贝吗?我知道。”虞朝说完后,有些沉默,最后还是开了口。
“我也曾在里面发现过一些痕迹,我发现在我之前,那里面关着的,都是开国功臣的后人,角家为了不被分走权利,索性直接将他们关了起来,让他们再无踪迹,彻底消失,然后再对外说他们是自愿隐居的。”
“难道……这就是当初角国下令建造槐牢的原因?”
虞朝不答反问:“你没发现,当年活到现在的开国功臣,只有我们虞家一家了吗?”
虞夕又惊又疑,虞家能够活下来,光靠实力是不够的,那就一定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牺牲。
“几百年过去,角家逐渐变了,明明是与我们虞家一同创造的角国,却独自霸占了一切。”
虞夕突然想起什么:“当年的虞美人……”
“妹妹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虞朝只说了这一句,就岔开了话题。
“那位设计槐牢的虞家祖宗也是迫不得己,但也早就留了一手,将那份设计图纸留在了虞家,我进槐牢之前曾在祠堂中找出来看过。”
“只是我没有想到,进去之后才发现,角家根本就没有完全按照他设计的那样使用,我更没有想到,即便是有虞家人不入槐牢的规矩,你还是会进去!若是你没有在路上参与进鱼妃的案子,就不会如此了。”
虞朝抬手,想要像幼时一样摸她的头,却又在一半的地方收回了手。
“自发现这些秘密之后,我就以假死脱离了虞家,以现在的身份安排一切。”
“鬼市主?”
“你认为区区一个鬼市主的身份,能够从角家手里救下我们虞家吗?”
“哥哥知道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这件事情,太危险了,不能够将爹娘他们牵扯进来,所以我才独自在外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