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们若是有能耐的,快些将鬼给抓了吧,不然我们家中的余粮可撑不过几日了。”这人摆摆手,一脸不甘。
“你们确实也是该出门走走了。”容遇忍着笑接了一句。
那人又啧了一声:“总之,那一晚芦笙鬼吹的曲子,阴森森的,调子像是在招魂,我听了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就怕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容遇对他的鬼怪之谈不以为意,继续提出问题。
“那曲子,可是你们之前曾听过的曲子?”
“这个嘛……”这人犹豫了。
这时,隔壁屋子有一个比较年轻,看着魁梧,胆子较大的说。
“并不是,那晚的调子并不好听,虽然往年我参加芦笙会也不怎么认真细听过,但我可以确信,那并不在我们村子里的芦笙曲谱中!”
“施兄多谢了。”容遇抬手朝那边致谢。
“你怎么知道我姓……”那人奇道。
看着那隔壁的人脸上神情明显骄傲起来,这边的人又看不过去,阴阳怪气道。
“施老弟,你可别吹了,还不是因为你这家里穷得很,年年都得去那芦笙会撞运气,生怕找不到媳妇儿。”
“就是,也就是他长得壮实,吹的芦笙声也格外大。”
“大有什么用?吓跑了人家姑娘倒是可以。”
“不对,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姓施的!”
容遇笑了笑,朗声回道:“整个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姓施,虽然倒也有几个搬来的外姓人,但是……”
“只是什么?”
“你家并不新,反倒像是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
……
第二日,两人刚刚想要离开村中的客房,虞夕却突然瞥见带着孙子出来散步的村长,她脑中一震,突然反应过什么来。
“不对,这里,还住了一个外人!”虞夕突然惊道,立马想要转身回去。
“你怎么知道?”容遇好奇地回头。
虞夕左右看了看,靠近容遇放低了声音道。
“昨夜许是你入睡得早,我在睡前曾开窗看雨势大小,结果发现对面的屋子一直紧闭着门,虽不曾有声响传出,但却一直亮着灯,我昨夜原以为是村长也居于此处,如今却见村长自远处赶来,才明白了不对劲。”
“虞姑娘好生心细啊……”
“我经常在外居住,对这些敏感了些罢了。”
虞夕视线瞥向一边,她之所以对此敏感,是因为她本就是冲着他的行踪而来,只是她之前离得太远,赶来此处已是晚了,该走的人,或许早就走了。
本也不抱希望,如今却突然发现,这村中竟还有其他的外人,或许会与之前的事情有关。
毕竟这村子本就远离外界,出现他们这两个外人已是奇怪,又怎会有别人?
“他在这里已经两日了,我们竟然全没发现,难道他一直在躲着我们?”
“可你怎么敢确定,那间屋子,住的一定是个外人。”
“伞。”虞夕回答得简单。
“伞?”
“没错,就是他放在门外的伞。”
“这箬村中的村民家家户户皆种有竹,家中用具也大多使用竹做材料,可他的伞,却偏偏与别人的,都不同。”
“昨夜的雨下得突然,你我这样的旅客都不曾带伞在身上,想来此人是有备而来。”
两人折返时,恰好遇上这人开门出来。
见来人果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虞夕倒也没有失望,反而站在门外打量他。
容遇倒是率先开口:“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时来的这箬村,昨日我们一直住在你隔壁,倒是没有注意到。”
那人蹙了蹙眉,转了转眼珠子道:“我游历江湖,刚好路过此处罢了,且昨夜下了大雨,我又怎好继续赶路?”
“公子此话当真?前夜我便见你屋中灯早燃,公子在此处停留的,怕是不止这几日吧。”
那人直接被虞夕拆穿,倒也没有尴尬,只是挑了挑眉。
“倒是你们,这村子偏僻,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没有,你们又为何停留于此啊?”
“且你们一男一女,又是什么关系?”
虞夕被他反问,倒也不紧张,只是依旧观察着他的打扮,他这身打扮,依稀有些像一个地方的人。
那人无趣的摆摆手:“好吧,既然你们纠缠,那我就告诉你们罢了,我特意来此,不过是想寻找几根称心意的竹子罢了。”
“竹子,你要用来作甚?”
“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且这整个角国会吹笛子,且能把笛子吹得好的人,更是不多,就更别说像我这样,会专为寻一根制笛的好材料,不惜跋涉千里来这儿的人了。”
“村中近日出了怪事,公子为何不早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