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遇弯腰蹲身,抬手敲了敲这副竹棺,又轻嗅了一下:“这棺,应是被人换过,虽然也是旧竹,但与尸体的年份却明显不符。”
“或许是它之前保存的地方已经不在,原来的棺椁早已被毁,或是自己腐朽了?这才被人给挪了位置?”
“看来,这只是一具干尸罢了,此地潮湿,尸首已毁,又时隔许久,保留不下什么的。”
“若是背后的人当真在意她,又岂会不给她厚葬,落得这么个下场,区区一副薄棺,可真是凄惨。”
虞夕一直沉默不语,望着这具白骨,不知是在猜测什么。
她突然扭头,看着容遇不说话。
容遇却笑了:“虞姑娘是有事要求我?”
“你帮我验。”虞夕指了指这具白骨。
以容遇的能力,即便是这具白骨已经年份许久,他能够发现的,也会比她这个外行人来的多。
“虞姑娘好生霸道,可没有这样求人的,若是你求我,我……”
“你验……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虞夕咬牙。
“虞姑娘是看准了我不会拒绝你,倒是开始对我提要求起来了。”容遇笑而不语。
“看来虞姑娘是一定要插手这件事了?”
容遇挽起袖子道:“我也看得出来,这件诡事真正的重点,其实是这具白骨。”
“本想着不要插手,现在看来,虞姑娘是很感兴趣了?”
虞夕知道容遇也想到了:“背后的人故意让这间屋子传出鬼怪传闻,为的就是这个。”
“让我们远离这里。”
“只是没有想到,被我们给发现了。”
“如今芦笙会将至,背后的人害怕这竹棺被人发现,就想了这个办法掩饰。”
“毕竟里面,有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容遇查看了一番后,才挑眉道:“这白骨,是一个女子,死前大约三十岁上下,死于剑伤。”
虞夕听后,只是蹙起眉头,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咦,这东西,看着就不简单,像是一个机关。”容遇突然自竹棺中捞起一样东西。
虞夕却在瞥了一眼容遇手上的那东西后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故作无意道。
“白骨之前的衣物呢?可有留下痕迹?”
“没有,似乎被人清理的很干净。”容遇回复。
虞夕却根本没有听,她满心震惊,将一切联系起来之后。
她想,她可以确认,这位白骨,是谁了。
容遇打开上面的机关,本是昏暗的四周突然被它照亮,它能够散发出来的光,似乎比一般的火烛要来的强烈,带着他独有的霸道。
“这又是什么材质做的?”容遇好奇的凑近去瞧。
他没注意到一旁看见这物件后就陷入沉默的虞夕。
这一盏长生灯,是他年少时专门为祭奠虞他最尊敬的人发明的……
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它。
虞夕弯腰,隔着距离看着那盏灯不说话。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尊敬之人的尸骨,也亲手将长明灯,放进了她的棺椁之中,哪怕如今,一切粗糙简单,但灯中的细致雕刻之处,仍能够见他的真心。
“虞姑娘看来知道我的要比我多啊,不知可否告诉我?”容遇突然开口。
虞夕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是虞朝……”
她犹记得,虞朝年幼时就颇为崇拜虞美人,将她在世时的英雄事迹倒背如流。
虞夕抬眼看向那盏长明灯,又说:“这世间所有的虞家人中,只有他,我的哥哥,会用它。”
兜兜转转,竟还是虞朝的手笔,眼下他的动作变得这般快,难道他所图的,终于要表露而出了?
可那助他们找出竹棺的竹由,又到底是哪一边的?之前她本以为这竹由也是虞朝的人,眼下她却看不明白了。
“走吧,我们继续在这箬村里查查。”
“从何处查起?”
“竹棺的事情不可见人,只有从旁边的那竹林查起了。”
……
“我们村里的人啊,谁都有可能从那经过的啊。”施爷回道。
“那这村子里,可有木工巧匠?”
“说到这个,人人都可以是,我们这里竹子多,大家多少都会用竹子做点东西。”
容遇见状,只好冲虞夕摇摇头。
竹由此时也在此处躺着,看着施老带着自己的家人用竹篾编制各种物件。
吃的是竹筒饭,喝的是竹叶茶,用的是竹筒杯子,这箬村,确实到处都是竹子。
施爷此刻像是在给自己的孙子用竹叶编织什么玩意儿,他编好后,又抬头继续说。
“对了,我之前和村里的人都说了,他们都觉得,想要继续办这芦笙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