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惊讶,“多少?”
“四百一十九分。”楚绒瞟他一眼,一字一句地又说了一遍。
老板叹了一口长气,奇怪地看着楚绒,“没想到啊,还是个学霸,我还以为你学习很差呢,平时问你都不说。你不会骗我吧?”
这副不相信的语气,楚绒完全不恼,用平时对方常说的一句话来呛他:“骗人的人想要获得的是虚荣,虚荣这种东西最要不得。”
老板的脸黑了下来。
这小丫头片子。
老板:“那你想去哪里上大学啊?考这么高,北京上海的学校随便去了吧。”
箱子堆到了一起,楚绒扶住自己的腰,揉着,闻话想了一会儿,摇头说:“我不知道,还没想好。”
“以过来人的经验跟你说,一定要选适合并且热爱的专业,不然大学四年毕业之后,你会发现也不过是在时间上走了四年。等到毕业之后,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还是遇到傻逼领导和同事。”
楚绒听着,才想起老板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据他自己说是后面裁员,再找只能往下兼容了,就索性回来开便利店。楚绒看他也赚不到什么钱,就是看看书,偶尔再写写东西,贫穷,但挺快乐的。
楚绒问老板:“可多数像我们这种家庭的人,在上大学之前由于渠道的闭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大学里就那么多专业,大部分人不还是在岔路口迷茫吗?”
老板拍了一下楚绒的后脑勺,斜眼睨她,“那就慢慢来呗,反正在你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总有人告诉你还年轻。”
废话,等于没说。
楚绒不屑地切了一声,继续搬东西。
下午六点,楚绒还没下班,姜甜他们就不断打电话来,说包厢里人都快到齐了,就差她。语气极其夸张,等不到就要跳河一样。
楚绒正在数钱交班,看到有客人进来,摇头看去。
苏尧四处张望着,一副老板巡视的模样。他感受到楚绒故意无视的目光,趴在台子上,支着脸,盯了半晌没说话。
楚绒的指甲是很饱满的那种,粉粉的,喜欢留长指甲。手指纤长,动作连着一根根青筋律动着。
她数钱的动作很熟练,几十张,十几秒点完。
苏尧觉得这双手,真适合数钱。
楚绒把钱放回原处,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又继续点十元的那叠。
得空间隙,她问苏尧:“你不先去吗?毕竟是你组的局。”
苏尧继续盯着,“他们都认识,又不用招待,正好顺路,就来先接你。”
顺路......明明隔了三十多公里,还顺路。
楚绒不想去揣度这话的背后,点好钱,等老板吃完饭过来交班。
苏尧也不着急,没有打扰楚绒工作,开始逛货架。
他拿了一瓶酸奶和两盒饼干,去前台结账。酸奶没拿,饼干倒是拆了就往嘴里塞,看起来是饿了。
等到老板火急火燎地赶来已经快七点了,楚绒没生气,只说记得算加班。
苏尧跟着楚绒一起出去,调侃她,“你真严谨啊。”
楚绒:“我一个小时是十块钱,干了一年多,才涨一块。别家便利店基本都是十五块左右,就这,你再阴阳怪气我信不信把你踹沟里。”
苏尧不理解,“那你怎么还干?”
楚绒倒回得认真:“因为客人不多,我可以干自己的事,等于坐一天就可以拿一天工资。”
苏尧嘴角抽了抽,这算盘,他是服气的。
两人到包厢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吼得撕心裂肺。
苏尧手笔大,包的房间是高级vip级别的,点了吃的喝的满满一桌。包厢里有两个屏幕,空间非常大,中间还留了一个空,是小的升降舞台。
一男生见门推开,立即招呼苏尧过去,扯着嗓子喊道:“苏尧,太不够意思了啊,东道主还来这么迟啊。来,你说罚几杯?”
苏尧笑着过去,“你说几杯就几杯。”
“行,牛,那就五杯。”
苏尧当真爽快连着喝了五杯,看似酒量不错,还能继续跟着开玩笑。
楚绒被顾星带着在女生堆里坐下,周围的人都只见过,并不在一块玩。
苏尧的朋友缘很好,大家也都知道他家庭条件好,为人大方,做事有分寸,脾气算好,所以也都乐得跟他做朋友。这聚会并没有什么含义,就是单纯的玩儿。
年轻人,特别是刚考完的学生,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儿,都抢着话筒要唱一首。
不知有谁提议要玩游戏,躲猫猫。
三岁小孩都嫌幼稚的游戏,但对一群十八岁的少男少女刚刚好。
第一个自然拿苏尧开刀,让他抓。
苏尧半蹲着让楚绒给他蒙眼,对周围人说着惩罚,“先说好,第一个被我抓的人随我惩罚啊,其他人随意喝酒